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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科幻靈異] 《邪骨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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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6:20 |只看該作者 |倒序瀏覽
    序章

        电光火石间,夜星本能的挥起手中铁锨一挡。(-)只听「铛」的一声,墓室内火花四射。那白爪竟然坚硬如铁。夜星倒抽一口寒气,容不得他多想了,后面那些骷髅白爪也向他抓来了。铁锨再舞,接连几声铁器撞击声,骷髅头的白爪已经被夜星挡开了。

        那铁锨上,竟被白爪抓得留下了无数痕迹。夜星心里发寒,这骇人的情形,那是他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的。眼看着骷髅头拼命的向他进攻,甚是恐怖,自己根本无法抵挡那些怪物,夜星只得在墓穴内到处奔跑着。然而,骷髅头好像有灵性般,不依不饶的追着他。「咔嚓、咔嚓」的声音在墓室内响个不停,眼看夜星已逐渐的被逼退到装满尸油的铜鼎旁边。

        突然,寒光一闪,夜星只觉肩膀一痛,一支吊人铜矛已经刺破他的肩胛。一个身材高大的骷髅头狞笑着站在他面前,手里拿着长矛。夜星痛得眼泪直流,将近昏倒过去,手中铁锨差点脱手。眼看长矛力度甚猛,大有将他强行钉在墙上之势。夜星只得强忍伤痛,右手抓紧已刺入肩胛的长矛,用力一扯!鲜血如泉喷出,溅得满地皆是。拔出长矛后,夜星依靠在墙壁边,冷汗直冒。那些骷髅头看到夜星受伤,更是纷纷怪叫着扑向他。霎时间,墓穴内白爪飞舞!

        无奈之下,夜星只得再次和眼前那些骷髅头游斗起来。半晌,夜星左脚疼痛感再度传来,一骷髅头的白爪已经刺入了左脚肉上。一股冷冰冰的森寒感觉传来,夜星顿时颤抖不已,勉强扬起手中铁锨砸向白爪,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巨大的铜鼎旁边。

        热气逼人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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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6:53 |只看該作者
    第一章 雨夜盗墓

        盛夏季节,天气热得令人均感烦躁不安。(-)四处无风,空气仿佛凝固了般,树木皆纹丝不动。到了傍晚时分,天空突然乌云翻滚,狂风怒吼。整个天空,都是黑漆漆一片,电闪雷鸣。「轰」的一声闷雷,划过了东边天际,暴雨在瞬间倾盆而至。整个清水镇,顿时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。雷雨的突然而至,人们皆在大雨中尖声惊叫着到处奔跑。一时之间,镇内变得一遍狼籍不堪。在这喧闹吵杂声中,却有一年轻汉子站在雨中,仰望正在发怒的苍天,喃喃自语道:「这雨天,来得真是巧!实乃天助我夜星了。」

        这年轻汉子,身材高约一米八零,二十岁左右,穿着一身有点破烂的衣服。一头肮脏不已的长发此时被雨水淋湿,更是显得极其猥琐。然而细看之下,此男子脸容俊俏,双目炯炯有神,一对连心眉毛斜飞入鬓,丝毫不失阳刚之气。

        雨,终是越下越大,而这汉子仍然站立当中,任由雨水劈在身上。或许,这人想必是让雨水洗去身上多日的污垢。又或许,这汉子想让大雨洗涤一下自己被人认为是肮脏的心灵。

        「来吧,来得更猛烈些吧!」汉子如疯子般抬头仰天吼叫着,惹得路人纷纷举目相看。

        「轰隆隆!」闷雷似乎愈来愈猛。

        「星儿!」朦胧雨中,一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色古老骨伞站在年轻汉子身后,低声唤道。年轻汉子回头一看,只见一双混浊的眼睛正看着自己。这眼睛,蓄满了泪水,带着哀怜和心痛。

        「奶奶!」夜星看着老人单薄的身影在风雨中飘摇挣扎,阵阵悲凄不由袭上心头。老人颤抖着迈动一双小脚,走到夜星身边,爱怜的道:「孩子,回去吧!」夜星微微点头,接过老人的巨伞,搀扶着老人一步一步往镇中某处一破败的茅屋走去。

        清水镇,位于神农架众山之中,交通不便,山民皆是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。然却民风纯朴,夜不闭门。由于镇子前有一清澈的小溪横穿而过,故而本地山民皆称镇子为清水镇。

        夜星,清水镇人氏。其父母早死,自小与奶奶相依为命。

        茅屋内,雨水依然是无孔不入,正欢快的从房顶滴了下来。夜星看着奶奶拿着几个破烂的盆子正到处装着屋内的漏水,双拳紧握,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
        「孩子,出来了就得要好好做人呀。」老人转身走进房间拿出一套陈旧却干净得一尘不染的衣服递给他。夜星接过衣服,扶着老人坐下,道:「奶奶,相信我,那事真的不是我干的。」

        「你还狡辩?如果你没做过,会进去蹲监狱?你这孩子,不知悔改啊。」老人忽然双目含泪指着夜星怒骂。「奶奶,我是被人冤枉的!我真的没非礼那个女孩啊!」夜星手足无措的站立着,但脸上带着忿然之色。

        「啪……」的一声,恰恰遮盖住了天上的响雷,夜星脸上赫然现出五个清晰的手指印。老人喘了几口气,单手抚着胸口,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:「冤枉,冤枉?别人为什么要冤枉你?你这孩子啊,你……」

        老人越说越激动,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。

        夜星默默无言,心里叹息一声,脸上掠过一丝黯然,走过去欲扶住老人。谁知,老人却不领情,狠狠的用力甩开了他的手,骂道:「你这不肖子孙,你让我百年后如何有脸见你父母啊!呜……」老人说完,放声大哭起来。

        「奶奶,不要生气了,是我不好!是我错!」看到奶奶生气,夜星连忙伸手扶住老人,双目却是满含愧疚的泪水。

        「孩子啊,做错了事,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要以后改过就是了!」老人抚mo着夜星的头,泪水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。

        夜星低声呜咽着道:「知道了,奶奶,你不要生气了。好么?」哭声,雨声,夹杂着风吹茅屋的骚动声,隐含着世间的一些辛酸。这个风雨飘零之夜,茅屋之内,祖孙两人相互抱头痛哭着。

        第二天,仍然是斜风细雨,杨柳摇曳之日。七月的雨,总是下个不休。夜星一大早就起床了,看到桌子上摆着两个热腾腾的鸡蛋,心知是奶奶亲手做的早餐,心里一阵温暖激动。这个世界,只有奶奶仍然一如既往的疼爱自己。夜星拿着鸡蛋如是想。

        清水镇上,路人甚少。昨晚那场突然而至的暴雨,将街道洗的干干净净,没有了以往的肮脏和紊乱。夜星冒雨的走在街上,偶尔一个路人走过夜星身边,眼里带着的是鄙夷之色。对于人们看他的目光,自夜星从监狱里面出来后,早已见怪不怪了。

        两年前,夜星上山砍柴,无意中遇到一个男人欲非礼镇上一年轻女子。夜星拿着斧头吓走那男子,救下了那女子。然而却在那年的某夜,夜星被带到了镇上的派出所。几天之后,便被送到远离清水镇的监狱里,罪名竟然是意图强*奸妇女。

        夜星他始终想不明白,为什么在法院上那女子一口咬定是他?明明是他救了那女子!然而,无论他怎么申辩,终究是被判刑两年。两年后,夜星终于被释放。当他想找那女子时,那女子却已是远嫁他方。

        人心险恶啊!夜星虽然读书不多,可却也明白这道理。

        不知不觉,夜星来到了清水河边。流水依旧,清风依旧!远处的象鼻山,隐藏在朦胧小雨中。夜星举目看着矗立在眼前的高山,一直在心中酝酿已久的一个想法更加强烈了。

        傍晚时分,夜星一个人坐在家门口,看着漫天雨丝。旁边,放着一把造型古怪的铲子。这铲子,看上去年代久远,锈迹斑斑。门口,一棵半人高的梨花树正在随风摇摆,花儿开得正艳,淡淡的花香在风中四散传播。大雨,却是无情得很,将含苞欲放的花儿摧残得体无完肤……

        形状古怪的铲子,安安静静的躺在茅屋门口,雨点正劈打在其身上,发出劈里啪啦的清脆声音。夜星默默的看着这铲子,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,也就是父亲当年随身携带的铲子,一把盗墓专用的洛阳铲!看着铲子,父亲的慈祥笑脸浮现在夜星心头。

        那年夜星七岁,父亲带着铲子,还有一些工具,和镇中的一些人上山了。可是,自那次之后,夜星再也见不到父亲!唯一回来的,却是那锈迹斑斑的洛阳铲。小小的夜星,每天站在家门口,看着远方的高耸入云的象鼻山,寻找着父亲的身影。

        墓!都是那座该死的墓穴!

        夜星忽的一拳砸在铲子上,铲子却纹丝不动。「星儿,吃饭了。」***声音在房内响起。「知道了,奶奶。」夜星应了一声,转身走进了房内。洛阳铲子,依然在被雨水击打着,一道薄薄的白刃在铲子上露了出来。

        晚饭后,老人早已睡去。夜星一人独自坐在铲子旁边,陈旧的铲子在雨夜中闪烁着一点光芒。夜星的父亲曾经是清水镇子有名的盗墓人,年轻时跟随镇上老人踏遍大江南北,并学得觅宝、识宝的方法和技巧。此时夜星手里,正拿着一卷纸,那是父亲还没上山时,空闲时候写下的一些盗墓经验。此卷纸由于年久,已逐渐发黄。在卷纸的首页,写着一些蝇头小字:「盗墓者,于人来说,乃是卑鄙无耻的行为!是一犯法之事。」夜星翻过另外一面,用心阅读着。卷纸上介绍着一些关于盗墓的经验,其中关键有四点,乃是「望」、「闻」、「问」、「切」。

        「望」是望气看风水。每到一处,必先察看地势,查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,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,一般都是大墓,墓中宝物必多。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,大都是百发百中。

        「闻」即嗅气味。卷纸上没有介绍。夜星猜想可能是嗅墓穴的土质,可他不懂。

        「问」就是踩点,探听墓穴的准确位置。

        「切」即把脉之意。有三层含意: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,如何找好打洞方位,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。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,摸取死者身上宝物。从头上摸起,经口至肛门,最后到脚。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,要细致冷静,讲究沉静准确,没有遗漏。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,来衡量物品的价值。

        关于夜星的父亲,据送来铲子的人说,在挖掘墓穴时遇到了鬼,被鬼俯身了,然后跳下了悬崖。那人说着说着,脸上露出了惊恐神色,彷佛那晚发生的事着实让他十分害怕。最后,急急的仍下铲子就跑了。那一晚,连同夜星父亲在内,有八人葬身于象鼻山。其他逃离的人,在不久也相继辞世。自那次事件之后,镇子上的人再也没有敢上去那墓穴。事过经年,这事渐渐的被人们淡忘了。而那墓穴,更是再也没有人提起。唯一有记忆的是,当地的一些老人,但却都是闭口不谈那墓穴。

        夜星未进牢狱时,曾经到处走访,以探墓穴位置。他唯一的念头就是,想知道父亲在那里遇上了什么!经过一年多来的探访,终于从镇中老人口中得知墓穴准确位置。无名墓穴所在地,就是在清水镇对面大山山顶的偏僻处。那山峰,当地人称为象鼻峰,皆因从远处看,此峰像是一大象的鼻子。

        雨仍然在无情的下着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身边的洛阳铲,忽然一咬牙,转身走进屋子内。半晌,他出来了,身上多了一个大背包,肩膀上挂着一把铁锨,腰间别着一把山民常用的开山刀,手上拿着一把手电筒。背包里面,有放着一些干粮,蜡烛,还有一些药品!其中那些药品,是夜星几年前从镇上一老人手上买回来的,都是治疗中毒、风寒的中草药配制而成的粉末。据老人介绍,以前很多盗墓人都是从他手里拿药,是故夜星毫不犹豫的买了很多回来。

        夜星拿起竖立门外的铲子,冒雨往前走了几步后。忽然转身往茅屋深深的看了一眼。风雨依然,那一眼露出一些依恋,一丝温柔,却又充满着内疚!

        象鼻山。

        这山,只不过是神农架万千大山中一座不显眼的山峰而已。此刻正如大象鼻子般横卧在清水镇,绵延不绝。山上,树木森严,不时传来一两声野兽或者飞鸟的叫声。黑夜中,这一庞然大物如一只怪兽般矗立着。山下,一点黯淡的灯光闪烁不定。

        深长幽邃的上山小道,宛如一条长蛇般直通顶峰。此时,有一个人披着一件简陋的雨衣,冒雨走在上山小道上。摔倒了,又爬起来!爬起来,再次摔倒!仅仅步行了一百多米,那人已是连续摔倒了好几次。深夜上山,就算是本地山民也不敢有此举。兼之现今是风雨交加的夜晚,小道上荆棘丛生,泥泞满布,到处皆是坑坑洼洼之地,上山乃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!稍不小心,就会滚下山去。轻则全身刮伤,重则丢失性命。可是,这人却毫不畏惧,甚是顽强!雨夜上山之人,正是夜星。

        这时的夜星,全身上下均已湿透,满脸泥水。薄薄的雨衣,根本不能够抵挡这疯狂肆虐世间的风雨。夜星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,直到最后干脆将雨衣褪去,任漫天风雨亲吻着自己的身躯。

        「嗤!」

        夜星一脚踩在坑洼上,溅起的泥水扑打在他的脸上,但很快便被大雨冲去。苍白的脸,在微弱的灯光映照下,更显得毫无血色。旁边的树林,立刻响起无数的扑腾声,看来是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飞鸟。风声在凄嚎着,大雨在无情的下着。山道上,一个身材单薄的汉子,歪歪倒倒的向着顶峰进发。黑色,很快便将他吞没了……

        两个小时后,夜星出现在象鼻峰上。脚上一对白色布鞋,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了。在他前方十多米处,一座无名古墓出现在他面前,此墓占地约有百多平方。墓碑已成四十五度的倾斜,四周护壁都已破烂不堪,一块块青色的泥砖零落于地上。

        夜星步履蹒跚走到古墓前,古墓前的一些地方露出无数个小坑,看来定是以前的盗墓者留下的杰作。但是不知为何,每一个坑只是挖了一点点。

        难道他们放弃了?夜星看着小坑沉吟着。他拿着洛阳铲子,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古墓。这墓乃是砖石结构,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坚硬的泥土。墓形呈「风」字型,从倒塌的墙壁扶首来看,墓翼是逐渐向外扩展。整座墓穴,如果不是已被破坏一部分,看起来极其雄壮肃穆的。

        夜星在考虑着用何种方法来挖开墓穴,根据父亲留下的那卷纸,上面记载着挖墓分三个方法,一是虎下;二是蚁聚;三是鼠行。

        虎下,乃是用蛮力来挖开墓穴,毫无技术可言,极容易将墓穴破坏。蚁聚就是说,在人多的情况下,一点一点的将墓穴挖开,墓穴保持完整。鼠行,顾名思义,就是如老鼠般打洞,直通至墓室中!

        夜星用脚在墓地上不断的踩来踩去,决定采用鼠行的方法。他不停的用洛阳铲在墓地上轻轻铲着,比较着那里的土质是最松动的。最后,夜星停在了墓穴的东北角。别人盗墓,都是三五成群,工具众多,甚至带着zha药。可是夜星,手中工具极其简陋。现在,他靠的是一身蛮力。幸好,在牢狱两年的劳动改造中,让夜星练就了一身牛力。挖墓这苦力活儿,绝对是难不倒他的。

        大约三十分钟后,洛阳铲子忽然落空了。夜星一声欢呼,看来还真是选中了地方。此时风雨更大了,还不时伴着几声响雷,吹得满山树木哗哗作响。一声狼嚎,远远的从旁边的山传来。夜星打了个寒颤后,连忙加快挖土的动作。

        夜,更深了!四周,皆是黑压压的一片。

        铁锨撞击泥土的声音,在象鼻峰上不时传了出来,但很快的却被风雨声淹没了。夜星喘着粗气坐在泥地上,看着自己的杰作,一个深约七米的小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。按他的估计,最多还有四五米就可以到铲子落空的地方。想到这里,夜星精神顿时一振,再也顾不得疲劳,挥舞着铁锨继续挖下去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,铁锨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。这声音,好像是一个瓦罐瓶破裂了。夜星有点愕然,难道刚才的探测是错误的?正在他感到疑惑间,一阵古怪的幽香从里面传了出来。夜星闻到那香味,顿觉天旋地转,两眼冒星星,整个人昏昏欲睡。

        有毒,这香气有毒!夜星心中大惊,双手抓住泥土急忙往上爬去,可是却迟了。此刻,他感到头晕脑胀,手脚好像已不听他的使唤!夜星的身体,渐渐的靠在洞穴旁,并且双手狠狠的扯着自己的长发,状若疯子!

        幻觉,开始出现了。迷糊中的夜星,看到父亲那慈祥的笑脸,正在向他招手。母亲,则是依偎在父亲身边,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「孩子,你来了啊!」父亲张开双手拥抱着他。夜星低低的呜咽着,父亲的怀抱温暖宽广。这时,夜星也看到了奶奶。正闭目睡在茅房内那古老的大床上,一动不动!那屋顶的雨水,正一滴滴的落在***身上……

        「奶奶……」夜星双手抱头狂呼一声,那声音,刺破了风雨的阻隔,在象鼻峰上回响着!这刻的夜星,脸孔扭曲,布满了泥巴,显得特别的恐怖!那样子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鬼般。雨,迎头打在夜星身上。

        「咔嚓!」

        「轰隆隆!」一道道耀眼闪电在乌沉的夜空洞穿一个窟窿,巨大的雷声随即在象鼻峰上空响起。夜星忽然连续打了几个激灵,身体拼命扭动一会后,已经清醒过来了。看着脚底下一个破碎的瓦罐,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!那瓦罐正流着一滴滴金黄的液体,旁边,更是并排排列着无数的瓦罐。香气,正从瓦罐内传了出来,但很快被大风吹走。那金黄液体,正被雨水稀和着,逐渐的变成了白色的水滴……

        幽香,越来越淡,渐渐的消失了。这瓦罐,正是杀死自己父亲的凶手,这幽香让父亲他们那些盗墓人产生了幻觉,最后在理智全失的情况下跳落悬崖,落个尸骨无存的悲惨后果!

        这香气,让所有盗墓者以为这里有鬼……

        「啊!」夜星仰天怒吼一声,愤怒的捡起破碎的瓦罐,向着远方的树林扔了过去。「砰!」一声,瓦罐没入了林内的土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他是幸运的,选在了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挖墓。这暴风雨,冲淡了浓烈的幽香味道,救了他一命。否则,后果就是夜星像他的父亲一样,死在象鼻峰上。

        这墓穴的主人,生前就想到了别人肯定会前来盗墓。虽然是葬在这不知名的象鼻峰,可是他仍然担心着。故而,在整个墓穴的表层,埋下了无数个装满了那不知名的金色液体的瓦罐。这液体,散发着幽香,导致人吸入便会产生无数幻觉。

        夜星紧挨着山洞,慢慢的往上爬!再次跳下来时,夜星已经带着一个口罩了,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。稍微休息后,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些瓦罐。夜星继续拼命的往下挖着,泥土一堆堆的被他翻到地面上。

        一小时之后,夜星看着脚下薄薄的泥土。据他推测,最多还有一米,就可以挖到铲子落空的地方了。考虑一会之后,夜星再次慢慢的爬出了狭小的洞穴。站在洞穴边,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。

        系上绳索之后,夜星继续挥舞着铁锨。过了不久,只闻「哗啦」一声,脚下一空,夜星身子往下急坠,墓穴终于被夜星挖开了。出现在夜星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墓室,一座金色的棺木静静停放在墓室正中间。棺木旁边,摆着一张圆圆的桌子。让夜星惊奇的是,圆桌上有一双耳虎足鼎,鼎上面亮着一盏巨大的油灯。这油灯历经千年,在空气不流通的环境下,竟然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。

        厉害,厉害!夜星悬浮在半空中看着油灯喃喃自语,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视啊!其实,夜星有所不知,凡是盗墓老手都明白,若是一般封闭的古墓中有油灯亮着的话,那油灯上的香油就是用人尸体煎熬后的油脂,配合某种特殊草药炼造出来的,然后放上特制的灯芯。那样,就成为了尸油灯,亦有人称之为幽冥灯,将其当作是来自地狱之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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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7:31 |只看該作者
        棺木远处,十几具尸骸散落室内,看尸骸那姿势,似乎有过一番挣扎。他们旁边,散落着一些锈迹斑斑的武器,有蝉形纹斧头、吊人铜茅、蛇首纹铜叉等等。夜星猜想,这些尸骸很可能是被绑住进墓穴的陪葬人。可见,这墓穴主人,生前应该是一个权贵之人了。

        尸油灯忽明忽暗,带着一点点蓝火,让诺大的墓穴看起来极其的诡异。

        墓室里阴寒阴寒的,恍如是有阴风在吹着,饶是夜星胆子大,也感到毛骨悚然,全身疙瘩不由得冒了出来。无数水滴正从挖开的洞穴中落在夜星脚下的地板上,发出了「咚、咚、咚!」的清脆响声。夜星扯去口罩,一股霉烂的气味涌入鼻子中,呛得他连续咳嗽了几声,连忙再次戴上口罩!新鲜空气正缓缓进入墓室内,夜星在耐心的等待着!

        二十多分钟后,夜星估计墓穴内的新鲜空气差不多足够了,才慢慢的放下绳索,小心的落在地面上。刚到达地面,夜星打了个趔趄,身子一歪,差点跌倒在石板上。幸好有绳索扯住他身体,要不他还真会摔倒了。

        夜星张眼四看,地上均是用光洁如玉的地板所造,自己站立之处湿滑得很,一滴滴水珠正浮现在地板上面。他苦笑不已,想不到地板是这么滑的。站稳身体后,夜星慢慢的解开身上绳索,拿着铁锨慢慢的走进金色棺木。

        「咚!咚!咚!」

        夜星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墓室内响起,一个影子忽然出现在他身边。夜星走快,他也走快,亦步亦趋的跟着他。「鬼!」他顿时吓了一跳,胆寒心惊之际扬起手中的铁锨,指着影子。不过,随即又放下了铁锨,自我嘲笑一下,思付着道:「自己的胆子怎么变得这般小了?」原来,那影子正是他自己的身影,只不过在油灯的倒影下,拉长了少许而已。灯,闪烁不定,犹如午夜鬼火。

        夜星慢慢走到棺木旁边,爬上圆桌,踮起脚看着那古怪的油灯。只见灯芯下面,是一层乌黑无比的油层,泛着点点的蓝光。一阵如蔬菜般腐烂的气味正从油灯里面散发出来。

        真是古怪。

        夜星不再理会油灯,跳下圆桌,眼睛在墓室四周内搜索着,这棺木太高了,棺床起码有一米多高,停放在上面的棺木更是高约两米左右。棺床容易爬上去,但棺木圆而光滑,很难爬上去掀开棺木的。

        墓室四周,除了十多具奇形怪状的尸骸和武器外,便是圆桌了。

        夜星走到尸骸边,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些陪葬之人。入眼的是,十多具尸骸双手处均有一条已经烂掉了的粗绳子。这些人,是被一条粗绳子绑在一起,然后死在墓穴中的。

        尸骸中有大有小的,估计应该当中有男人和女人了。

        「哗啦!」

        夜星的手刚触到其中一具尸骸,全部尸骸已经接二连三的散落在地上。夜星吓了一跳,双手合十向着那些骸骨拜了几拜,嘴上念念有辞:「罪过罪过,你们请勿怪我,我可不是有心的!」说完,伸手捡起地上的武器,掂量了一下后,终于还是放弃使用这些破烂不堪的青铜武器来弄开石棺了。

        无奈之下,夜星只得走回石棺前,看着旁边那巨大的油灯,估量着双耳虎足鼎的重量,看自己能不能将其搬下来,然后将圆桌子托到棺床上,借用圆桌的高度攀上棺木之上。思付一会之后,他决定还是尝试一下。于是,再次攀到圆桌上,鼓足力气双手按住铜鼎的双耳。「嗨!」的一声,夜星胀红着脸,使出了吃奶力也不能撼动那装着灯油的双耳虎足鼎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,夜星恼怒的一拳砸在铜鼎上,随之却抱着自己的拳头,痛得弯下腰去。这铜鼎实在变态之极,重而坚固!有了,夜星看着灯油,顿时灵机一动。拿起铁锨往鼎里的灯油插去,然后将那尸油泼洒到墓室地上。不久,铜鼎里面的灯油被夜星弄去了一大半!那油灯,灯芯依然亮着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铜鼎,抓住两边鼎耳猛地一发力。「咚!」一声闷响在墓穴内响起,震得棺木晃动了一下。铜鼎已经被他推dao在地上了。火光大亮,夜星只觉眼前一亮,烫热的气流迎面而来。「哎呀!」夜星大骇,惊叫着跳了起来!

    第二章 死里逃生

        浓烈的焦臭味弥漫在墓室里,夜星摸着自己的长发,发现竟被火烧去了一部分!眼前的铜鼎也燃起了熊熊烈火,将整个墓室照得通明。(-)夜星看着地上烈火苦笑几声,自己竟然在这小节骨眼上栽跟斗了。

        圆桌有多重?夜星目测一下,大约是三十多公斤吧?夜星走到圆桌身边,蓦地弯腰。站起来时已经举起了圆桌,将圆桌慢慢的放在巨大的棺床上。做完这些准备功夫后,夜星双臂已经将近发麻,依靠在棺床旁边喘着粗气。棺床上,雕刻着一些月亮、星星、太阳、高山、湖泊等等,看起来极其的精致。或许,这是代表着世间万物。夜星也懒得理会这些东西了,一骨碌的已经翻身爬到圆桌上,垫高双脚看着棺木。这棺木,厚重结实。一根根长长的棺材钉,将整个棺木密封起来。

        夜星手拿着铁锨,用力的撬动棺盖,早已锈蚀的铁钉在缓缓晃动,厚重的棺盖慢慢的露出了小小的隙缝。不久,棺木上所有铁钉已被他弄松了。夜星站在圆桌上,用手把住棺盖,憋足力气。「嗨!」夜星大喝一声,厚重的棺盖倏然而起。「砰!」的一声巨响,墓室震动不已,夜星已经将棺盖掀翻在棺床之上。棺木已打开,夜星马上往里面看去。

        「咦!」夜星发出了一声惊呼。这棺木里面,一床红色绣金的锦缎被子,一具骸骨躺在那里,穿着一身金色衣服,耀眼之极。历尽千年风雨,这金色衣服,仍然恍如是崭新的一样。一块古铜八卦,正平放在尸骸胸口。不过,这骸骨居然是缺了一只左手的,这让夜星惊奇不已。这墓室之人,历经时间的磨蚀,已经化为了一堆白骨,却独独少了一只左手。整具骸骨,安静的躺在棺木里面。此墓穴所葬之人全身已无肌肉,均已烂掉。眼眶中二目无珠,只剩下一对幽深深的无底黑洞,恐怖而诡异。

        让夜星感兴趣的是,此墓穴主人戴着一黄金冠。冠上,镶着一些细小的珠宝,在幽深的墓室中闪着光芒。运气还不错,看来这皇冠值不少钱。夜星看着闪闪发光的黄金冠,心里思付着。

        幽深的墓室内,悄然无声。夜星的目光继续在棺木内搜索着,希望能找到更多值钱的珍宝。尸骸下,铺着一些铜钱和纸钱。棺木中,除了铜八卦、一些珠宝和那顶黄金冠外,就没有什么了。夜星有点失望了。一直传说,这无名古墓藏有无价的财宝。可是,却竟然是如此的简单。

        夜星拿起黄金冠,塞进自己包裹了里面后,其他的珠宝之类的东西,也只取了一些。那面铜八卦,早已经被他扔到地上了。殊不知,铜八卦跌落在地上,竟然没有碎裂。相反的是,镜子向着十多具尸骸射出了一淡淡的光亮。收拾完东西后,他正准备跳下圆桌。忽然,发现骸骨唯一的右手紧紧的握着,似乎里面藏有东西。夜星好奇之下,伸手想掰开尸骸紧握的着手。

        「咦!」夜星这时愕然的看着那白爪。对方似乎是十分看重手里的东西,临死也不放手。夜星刚才用力之下竟然无法掰开,这到底是什么东西,值得墓穴主人如此紧张?他拿起铁锨,用力的朝白爪一砸。「砰!」的一声,白爪应声而碎。一件小东西,从碎裂的白爪里面骨碌的滚了出来。那是一块类似于骨头的物品,大小如尾指,晶莹剔透!骨头里面,隐隐浮现血红色。夜星拿起那骨头,冰凉之意从白骨上传来。

        这骨头,头部有一细小圆孔,尾部尖而锋利。造工极其精细,像是曾被人刻意雕刻过,看似是一只象牙。夜星拿着骨头,从棺床上跳了下来,正想转身离开棺床。突然,「哗啦!」一声,在寂静的墓室内响起。夜星一惊,马上抬头看去声音响起处。

        「哇!」

        这一看不要紧,一看之下,夜星的眼睛瞪得滚圆,嘴巴张大。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夜星如此吃惊?原来,远处本已倒下的骸骨,此时均完整的站了起来,正一步一步的往夜星走去。这些骷髅头移动速度非常快,瞬间已将夜星包围了。

        「嘎吱!」的一声,让夜星全身毛孔直直的竖起。天啊,骷髅竟然会动?他惊叫一声,紧紧拿着铁锨。墓室内,不断发出「叩!叩!叩!」的声音,那十多个骷髅头一起有规律的上下活动着嘴巴,吐出了团团的腥臭黑气,白森森的爪子向着夜星。

        阴气森森,让人不寒而栗。

        夜星身上冷汗直冒,担心那黑气有毒,连忙再次戴上那口罩。第一次遇到这么诡异的事,让他感到害怕不已。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是,这些骷髅头明明已被他弄跌在地上,为什么会再次站了起来,更将他包围起来。难道,是自己侵犯了他们的主人?黑气越来越浓,夜星戴着口罩,也感胸中发闷,呕吐感渐强。这时,其中一个体型巨大的骷髅头发出了一声低吼,白惨惨的爪子已经抓向夜星。

        电光火石间,夜星本能的挥起手中铁锨一挡。只听「铛」的一声,墓室内火花四射。那白爪竟然坚硬如铁。夜星倒抽一口寒气,容不得他多想了,后面那些骷髅白爪也向他抓来了。铁锨再舞,接连几声铁器撞击声,骷髅头的白爪已经被夜星挡开了。

        那铁锨上,竟被白爪抓得留下了无数痕迹。夜星心里发寒,这骇人的情形,那是他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的。眼看着骷髅头拼命的向他进攻,甚是恐怖,自己根本无法抵挡那些怪物,夜星只得在墓穴内到处奔跑着。然而,骷髅头好像有灵性般,不依不饶的追着他。「咔嚓、咔嚓」的声音在墓室内响个不停,眼看夜星已逐渐的被逼退到装满尸油的铜鼎旁边。

        突然,寒光一闪,夜星只觉肩膀一痛,一支吊人铜矛已经刺破他的肩胛。一个身材高大的骷髅头狞笑着站在他面前,手里拿着长矛。夜星痛得眼泪直流,将近晕了倒过去,手中铁锨差点脱手。眼看长矛力度甚猛,大有将他强行钉在墙上之势。夜星只得强忍伤痛,右手抓紧已刺入肩胛的长矛,用力一扯!鲜血如泉喷出,溅得满地皆是。拔出长矛后,夜星依靠在墙壁边,冷汗直冒。那些骷髅头看到夜星受伤,更是纷纷怪叫着扑向他。霎时间,墓穴内白爪飞舞!

        无奈之下,夜星只得再次和眼前那些骷髅头游斗起来。半晌,夜星左脚疼痛感再度传来,一骷髅头的白爪已经刺入了左脚肉上。一股冷冰冰的森寒感觉传来,夜星顿时颤抖不已,勉强扬起手中铁锨砸向白爪,然后便一头栽倒在巨大的铜鼎旁边。

        热气逼人来……

        夜星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,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,站在铜鼎旁边,手里紧紧拿着铁锨。铜鼎里面,火光仍然在一闪一闪的。「吱吱!」一声,忽然有一个骷髅头可能踩着地上的尸油,脚下一滑,已经摔倒在地上。然后,又有两个接连摔倒。夜星心中一动,看了看还剩半缸的尸油,再看看渐渐逼近的骷髅头。剩余的骷髅头,看到有同伴跌倒,于是走得小心翼翼,行进速度因此也慢了许多。一个个倾斜着身子,一拐一拐的,样子十分可爱,看得夜星心里直发笑。

        不过,此时的他,面对着如此怪异的骷髅头,想笑也笑不出来了。「扑通!」一声,又有一个骷髅头摔倒了,但又很快挣扎着站了起来。当下,夜星不再犹豫了,放下铁锨,双手按在铜鼎双耳,想推dao那铜鼎。

        「啊!」的一声惨叫,夜星蹦了起来,拼命的揉着自己双手。一时大意,夜星的手被烫起了无数个小泡泡。

        夜星强忍手上伤痛,再次拿铁锨,向着铜鼎里面一挑!「哗啦!」一声,黑色的尸油应声泼洒在墓室光滑的地板上,巨大的灯芯也被夜星弄了出来,跌落在地上,点燃了地上的尸油。刹那间,墓穴内火星四起。夜星拼命的将油缸里面的尸油全部向骷髅头泼过去。熊熊烈火,顿时弥漫在整个墓室里面。「吱吱!」的怪叫声不断,那些骷髅头已经陷在一片火海中,身上皆冒着点点火星,煞是好看。墓室内,浓烟遮眼,气温马上上升。

        浓烟中,夜星一个俯冲,如一条小鱼般贴着光滑的地板向绳索处飞去。突然,「砰!」的一声,夜星感到头一痛,跟着就是一物体应声倒地,他竟然是撞在一骷髅脚下。那骷髅虽然坚硬如铁,但仍然被夜星强大的冲力撞跌在地上。夜星从势不减,瞬间已滑行到绳索处,然后一手抓住绳索,拼命往上爬去。刚爬了几下,夜星顿觉脚下一紧,一阵剧痛传来。大惊之下,连忙往下看,只见一骷髅头正抓着自己的左脚。夜星吓得魂飞魄散,右脚拼命的踩向骷髅的白爪。

        绳子在晃来荡去,那骷髅头丝毫不在乎夜星的脚踩,始终不放手。白爪已经深深刺入了夜星的小腿,鲜血,正从夜星脚上汩汩而出。眼看远处那些本已陷在火海中的骷髅正摇晃着走过来,夜星心里害怕极了,他可不想死在这墓穴中。情急之下,夜星勉强从背包里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长约半寸的开山刀,向着白爪倾力一砍!

        「砰……」火花四溅!

        骷髅头可能吃痛,白爪顿时松开了一点,趁着这空隙,夜星忍痛将脚抽了出来,继续拼命往上爬!这时他的左脚,已是血肉模糊,鲜血淋漓了。但夜星那里顾得上这些,眨眼间已经爬到洞穴出口处。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后,夜星紧紧的靠在洞穴边往下看,顿时脸色一变。只见那些骷髅头正摇晃着身体,沿着绳索往上爬。

        夜星连忙忍痛窜出了洞穴,弄开了压着飞勾的绳索,向下一扔。「砰,砰,砰!」的几声巨响,那些骷髅头怪叫着跌回了洞穴中。这些骷髅头似乎有所不甘,高举着双手,向着洞穴口的夜星张牙舞爪怪叫着。

        此时夜星已经累得匍匐在洞穴边,看着那些骷髅,心里涌起了死里逃生的感觉。墓室内,火势越来越大。那些骷髅头,再次陷入了火海中,拼命挣扎着。夜星一屁股坐在洞穴边,胸口起伏不已,拼命喘着粗气,浑身哆嗦着。

        微风拂面,夜星才发现大雨已经停止了。雨散云收,东方天际透射出一道白光,静悄悄的洒落在人间。这时,墓室内的骷髅怪叫声已经停止了,夜星往下看去,入眼却是朦胧得很。火光浓烟弥漫在整个墓室内,不知这些骷髅头是不是已经被烈火焚烧而亡了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自己的左脚,只见小肚处几条深深的血痕浮现,骨头都将要露出来了,鲜血正慢慢的往下滴。自己双手,已经是被烫的红肿。这些骷髅,实在太恐怖了。打开背包,夜星从里面掏出一些疗伤药粉,轻轻的洒在伤口处,然后用随身带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。一股清凉的感觉在伤口处传来,疼痛感减轻了不少。夜星轻轻吐了一口气,这些药果然真有效果。

        看着洞口,夜星想了想,强撑着身子,将泥土一点点的推到洞口。约莫一个时辰之后,夜星终于将洞口填满了。为免被人发现,夜星可是手脚并用,千辛万苦才将地面恢复如初。

        天色,已经渐渐发亮了。山下,传来了几声鸡叫声。夜星站在墓穴上,看着自己的杰作,摸了摸藏在背包里面的黄金冠,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。别人永远也想不到,这墓穴竟然已经被自己盗了。

        雾霭萦绕,象鼻峰上一片安静。偶尔,一两声的晨鸟叫声在山林间响起。山下,清水镇环绕在一片迷雾中。零零落落的房子分布在山脚下,此时显得特别的安详。神农架的山里人,有种习惯,似乎不怎么爱群居生活。每座房子,相隔约十米左右,有些甚至更远。例如,大牛是夜星的邻居,但两家房子却隔了十多米。但是,这也有一个好处,每户面前的空地十分广阔。或许,这是清水镇的一个特色吧。

        山上的空气,新鲜之极。夜星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,顿时精神一震。回头看了一下无名古墓,一拐一拐的沿着山道下山了。昨晚的一场大雨,让山道更加难走,滑不堪言。夜星拐着脚,慢慢的沿着狭窄的山道往下走。不知趟过了多少坑洼,跌倒多少次,夜星终于走到山下。不远处,就是夜星的家了。

        早起的山民,都惊讶的看着满身泥水的夜星,不明白夜星这么从何处回来。夜星也懒得去向人解释,加快脚步往家里走去。回到家,夜星发现奶奶在屋子内急得团团转。显然,老人一早起来,发现夜星不在。

        「奶奶。」夜星喊了一声。「哎呀!你这孩子,一大早跑那里去了?咦?你怎么受伤了?」老人见到夜星全身肮脏,不由得惊呼着。夜星笑了笑,摸了一下脚上的伤口,道:「奶奶,我去了清水溪摸鱼,谁知摔倒了。」「唉,你这孩子还真是的,清水河的鱼早被人炸光了拉!」老人露出了微笑。

        夜星干笑几声,转身走进自己房间,将背后扔到床上。「星儿,奶奶现在去卖菜了,没事你就别乱跑啊。」老人说道。夜星走到老人身边,道:「奶奶,我帮你扛菜到市场去。」老人摇了摇头,笑道:「你在家好好休息下,对了,水缸没水了,记得去挑水啊!」说罢,老人转身拎着菜篮子走出了屋子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老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后,欢呼一声,冲进自己房间,一头扑在床上。金灿灿的黄金冠,此时被夜星捧在手里,照亮了房间。细小的宝珠,散发着淡淡的光芒。心想,这黄金冠肯定值钱,再加上背包里面的几颗珠宝,今次可是发财了。抱住黄金冠,夜星露出了陶醉的笑容。忽然,怀里好像被某物一顶,隐隐作痛。夜星连忙放下黄金冠,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,赫然是那一颗古怪的象牙骨。

        看着手中的骨头,受伤的手上渗出了一点点的鲜血落在邪骨里面。他想了想,这是一骨头,看来不怎么值钱。咦,可以当作饰物般戴起来挂在脖子上呢。他曾听镇上一些老人家说,一般从墓穴中带出来的饰物,可以辟邪的。想起墓穴里的骷髅,夜星心里一阵发毛。连忙在屋子中找了一根细小红线,将象牙骨穿在红线中,悬挂在自己脖子上。

        象牙骨接触肌肤,冰凉冰凉的,在炎热的夏季中,让夜星感到十分的舒爽。可是,他没有发现,当象牙骨紧贴在他胸前时,一抹淡淡的红色在晶莹的骨头里面缓缓转动着,慢慢的凝聚成一个人影……

        下午,夜星从睡梦中醒来,发现奶奶已经回来了。「奶奶,我明天想去S市逛一逛!」夜星对老人说道。老人一听,愕然的看着他道:「星儿,你到S市做什么?」夜星扶着老人道:「我想去S市找工作。」「嗯,也好,反正你也长大了,多挣点钱置个家。」老人出乎意料的答应了。

        整个晚上,夜星都沉浸在兴奋之中,始终无法入睡。凌晨五点多,夜星拿起背包,和奶奶道别后,往镇子里的车站走去。七月的早晨,天亮的特别早。

        凉风,迎面扑来。微雨,盈盈而下。夜星站在一些人的后面,等候着汽车的到来。六点,远方迷雾中响起一声喇叭声,打破了清晨的宁静。开往S市区的汽车,终于来了……

        S市,曾经最有名的汽车工业城,位于H省的西北处,是附近五省市的交汇处。S市,也是一座著名的旅游城市,东有道家胜地武当山,南有原始森林神农架。

        傍晚时分,斜阳映照下。山城S市,陷落在一片黄色光芒中。在暮色当中,一辆汽车缓缓的驶进了市汽车站。夜星此行到S市,是找他在狱中的一个朋友,名叫陈开鉴。陈开鉴是夜星在狱中唯一的朋友,据陈开鉴说,他曾经是一个文物贩子。

        下了车后,夜星马上给陈开鉴拨了个电话。「喂,谁?」电话那端传来陈开鉴的声音。「陈大哥,我是小星!」夜星道。「哎呀!是星儿啊?」陈开鉴一听夜星的声音,有点愕然之后便开心的笑道。「陈大哥,我在S市!」夜星笑道。「啊!真的?」一声惊呼传进夜星耳朵中,震得夜星耳朵嗡嗡响。

        「你在那里?」陈开鉴道。

        「汽车站。」夜星答道。

        「好,等我。」陈开鉴匆匆说了一句后就挂了电话。不久,一个长着圆圆的脸像西红柿般的中年人出现在车站,向着夜星走了过去,微笑着看着夜星。「陈大哥。」夜星向着中年人叫了一声。这个人,正是陈开鉴。

        「小星,怎么来S市了?」陈开鉴含笑道。

        夜星笑道:「有事找你帮忙呢!」

        「嗯?」陈开鉴惊奇的看着夜星,狱中两年,他可是极其了解夜星。夜星这人,极其的要强,一般情况下绝不会随便找人的。「大哥,这里说话不方便。」夜星看了看四周低声道。远处,有几个维持治安的警察正在巡逻着。陈开鉴点了点头,带着夜星离开了车站。

        一个安静的小区里面一装修简陋的房子,坐着两个男子。「哗!好漂亮的金冠。」一声惊呼,在房内响起。夜星正捧着黄金冠,含笑看着陈开鉴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从那里弄来的?」陈开鉴疑惑的看着夜星。

        「墓里弄来的。」夜星答道。

        「那还有其他东西没?」陈开鉴果然是一老手。夜星闻言再从背包里面取出了几颗宝珠,递给陈开鉴。陈开鉴接过宝珠,仔细的看了一会儿,摇头道:「这几个珠子成色不好,不怎么值钱。」然后,陈开鉴指着黄金冠再道:「这个,是最值钱的了。」

        夜星点头道:「我知道,不过还要请陈大哥帮我卖了它。」「嗯,可以。但是分成是你六我四,如何?」陈开鉴看着夜星,比划了一下。夜星想也不想,毫不犹豫点头道:「好!」

        陈开鉴笑了,眉毛连成了一条直线,道:「那我们明天一早去W市,将皇冠卖了。」

        晚上,夜星和陈开鉴两人到外面吃饭归来后,各自回到自己房间睡觉。可是,夜星那里睡得着呢。躺在床上的他,翻来覆去,辗转良久也无法入睡,总是想着以后有钱了,应该做些什么。

        夜,越来越深。街上,偶尔传来汽车的呼啸声。窗外。月朗星稀,明晃晃的月亮,幽幽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!隔壁,隐隐传来陈开鉴的鼾声,迷迷糊糊中,夜星睡着了。一缕凄冷的月华穿过纱窗,照在夜星身上。

        这时,象牙骨忽然发出淡淡的红光。瞬间,红光渐渐的笼罩住夜星。夜星的身体,缓缓的漂浮在空中。一股阴寒的风掠过夜星的身体,沉睡中的夜星忽然全身颤抖,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,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。那是一个白茫茫的世界,夜星此刻,正站在一小屋子中。屋外,惊雷阵阵,正下着淅淅小雨。

        四周,寂静无比!夜星打量着这小屋子,屋内摆设一切都是古色古香。墙壁上,挂着一副山水画,一女子在抚琴!这是什么地方?夜星思付着。

        「嘎吱」一声,房门被开了。夜星马上回头看着门外,却没有人出现。门外,雨点劈啪的掉下来。忽然,「锵!」的一声琴响。夜星顿吓了一跳,张眼四望。可是,房间内却没有任何人。「谁?」夜星大喝一声。然而,回答他的却是屋外无尽的风雨声。夜星转头看着外面的大雨,忽觉身后微风一阵阵。夜星连忙回头看去风起处,顿时惊得后退几步。风起处,一个妙龄女子出现了。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姑娘,精致的瓜子脸,脸上笑得甜甜的。只是,白皙的脸上带着一点惨白的不健康之色。一身雪白的衣服,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飘逸感觉。「你是谁?」夜星指着那白衣女子惊恐的道。白衣女子浅浅一笑道:「奴家叫浅浅!」

        「浅浅?」夜星低声念了这名字几下。此女子声若黄莺,甚是醉人。

        「对。」白衣女子笑道。忽然,屋外传来另一女子的尖啸声。声音一响而逝,然后是浅浅脸色一变,恍如是变了另外一个人般,俏脸渐渐的扭曲起来,一双眼睛向上翻。然后,那对眼睛由白变成绿色,最后变成了红色,小嘴渐渐张开,露出了几对深绿獠牙,双手忽然变长,抓向夜星。夜星大惊,「啊」的一声马上醒了过来。从床上跳了起来后,夜星茫然看了一下房间,抹了抹额上的汗水,赫然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。想起梦中女子的恐怖脸孔,不由得再次打了一个激灵。张眼看向窗外,天色朦胧,月渐沉……

    第三章 黄金圣冠

        早上六点三十分,陈开鉴来到夜星房间,梳洗一番后,两人上了开往省城W市的早班车。(-)「小星,睡一下!估计你昨晚睡得不好的咯。」陈开鉴看着夜星,不禁有点担心。此时的夜星,脸色苍白得很,像是大病初愈般。夜星感激的点了点头,闭起了眼睛。可是,始终无法入睡,梦中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他脑海。

        几个小时后。

        「小星,醒来,到W市了。」陈开鉴摇了摇旁边的夜星。「到了?」夜星睁开朦胧睡眼,看着陈开鉴。陈开鉴点了点头,带着夜星下了车。

        街上,人来人往,繁华之极。夜星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,身上的汗水不停的冒了出来。「呵呵,夜星,这可是火炉哦,第一次来吧?」陈开鉴看着夜星笑道。夜星好奇的看着四周,点了点头。省城W市,他的确是第一次来。

        「走!我们去找我的好兄弟张明。」陈开鉴拦了一辆出租车道。两人上了出租车,往城区江北方向而去。

        中午时分,夜星跟着陈开鉴来到江边一豪华别墅区。陈开鉴伸手按了一下别墅的门铃。

        「谁?」屋里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。「老张,是我,老陈啊!」陈开鉴扬开嗓子道。

        半晌,铁门打开了。一秃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,拥抱着陈开鉴笑道:「哎哟,老陈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」

        「财风!」陈开鉴笑道。男子脸色一喜,连忙道:「有新货?」

        「嗯。」陈开鉴点头应道。「这是我干弟弟,夜星。」陈开鉴指着身边的夜星向中年男子介绍道。夜星向着秃头男子笑了笑,算是打过招呼了。「快进,快进。」张明连忙招呼两人往房子里面走去。

        夜星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打量着这间豪华的别墅。别墅内金碧辉煌,装修得极其豪华。墙上,挂着几幅女子**图,远处一书房内,摆放着无数的书籍。看来,这个张明,想必也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了。

        果然,陈开鉴低声在夜星耳边道:「这小子是个爱装的人,别看他斯文,其实也是一个大老粗。」

        「老陈,什么货?」张明似乎甚为心急,一坐下便急声问道。陈开鉴看了看四周,道:「到书房说。」张明微微一笑,带着夜星两人来到一偏房。陈开鉴刚一坐下,就示意夜星打开背包。夜星马上取下背包,将里面的黄金冠取了出来!

        「哇!」张明发出了一声惊叹,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金光闪闪的黄金冠。「啪!」的一声,陈开鉴随手关掉了房灯。金光,顿时将房间照亮了。张明看着那黄金冠,身子在颤抖着,道:「老陈,这是好货色啊,起码值上这个数。」说完,张明伸出了六个指头。「我知道呢。」陈开鉴低声应道。「我们是兄弟,明人不说暗话,如果出货成功,我拿一百万。」张明看着陈开鉴,低声道。陈开鉴笑了笑,道:「成交!」

        夜星疑惑的看着陈开鉴,怎么不是张明买的?「老张只是一个中介。」陈开鉴看了看夜星解释道。「对,这货我可买不起。别看我住别墅,可是六百万我是拿不出来的。」张明也挺坦白的看着夜星。

        「那卖给谁?」夜星奇道。「城里的最大古董收购商,邹老太爷!」张明道。

        陈开鉴点了点头,道:「老张和邹老太爷比较熟悉。」夜星这时才恍然大悟,看来,这个邹老爷子来头可不少。

        「你们等一下,我给老太爷挂个电话。」说完,张明离开了房间。十多分钟后,张明回来了。「老陈,小星,今晚八点,明月酒楼看货。」张明笑道。

        夜星两人同时点了点头。

        晚上,七点三十分。夜星和陈开鉴坐上张明的车子,往市区的明月大酒店奔去。明月大酒店,位于W市最繁华的地段。去那里吃饭的人,非富则贵。夜星从来没有看过大城市的夜景,看着满街的人流,耀眼的霓虹灯,巍然林立的高楼,不时发出几声赞叹声。不一会儿,车子在一高耸的大厦门口停了下来。

        这大厦门口,停着无数豪华漂亮的小车,俊男美女骆绎不绝。大厦正门,一巨大的霓虹灯上写着「明月大酒店」几个字,闪来闪去,显得特别的耀眼。

        夜星跟着两人走进酒店,顿时傻眼了,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。大厦里面装修极其奢华,到处都是金光闪闪。数十个漂亮的服务员站在里面,迎接着客人。张明向着其中一个小姐打了个招呼,带着夜星两人径直往三楼而去。看来,张明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。

        「老张常来这里消费的。」陈开鉴低声在夜星耳边了。

        刚好,张明听到这话,笑道:「还不是因为常和邹老太爷打交道嘛,平时我不怎么来的。这里可是邹老太爷家的物业呢。」三人有说有笑向着三楼一间房间走去。房间门口,站着两个黑衣大汉。

        「我是来找邹老爷子的。」张明向两人道。两笔直站立的黑衣人微微点头,打开了房门。张明率先走了进去,夜星两人紧随其后。房间内,一张巨大的圆木桌边上坐着两个人。旁边,站立着四五个黑衣人,服饰穿着和门口的两人一摸一样。

        「邹老爷子。」张明连忙向中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行了一个礼。这老人,国字口脸,精神奕奕坐在中间,显得极其威严。夜星看了一下老人,估计这老人约是七十多岁模样。

        「嗯。」邹老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,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,眼睛却没有看向他们,神态傲慢之极。

        「邹老爷子,这就是我所说的两个朋友。」张明指了指身后的夜星和陈开鉴。「嗯,坐吧!」邹老爷子点了点头。张明闻言,连忙拉着夜星两人坐在邹老爷子的对面。

        「那黄金冠带来了没有?」邹老爷子旁边的年轻人道。「邹少爷,已经带来了。」张明应道,然后示意夜星将金冠拿出来。夜星小心翼翼的捧出了金冠,放在桌子上。

        「关灯!」这时,邹老爷子忽然低声喝了一声。

        房间灯光马上熄灭了,一顶耀眼夺目的黄金冠出现在人们面前,镶嵌着的珠宝发着淡淡的光芒,和金冠相互映衬着……

        「好,好!」邹老爷子看着金冠,连喝叫了好几声,声音带着一点颤动,内心似乎十分的激动。

        稍候,灯光再亮了起来。「邹老爷子,这价钱?」张明陪笑着道。邹老爷子傲慢的摆了一下手,道:「价钱按你之前所说,是六百万。」说完,他一扬手,一个黑衣人从桌下取出一个黑色皮夹子,打开后往张明等人面前推去,皮夹子滴溜溜的滑到夜星他们面前。夜星三人一看,脸上露出兴奋神色,贪婪的看着皮夹子。皮夹子里面,一捆捆崭新的纸币正静静的躺在里面。

        「要数一下么?」那邹少爷看着三人那惊喜的神情,脸上露出了鄙夷之色。

        「不用了,不用了,多谢邹老太爷。」张明连忙道,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黑色夹子。

        这时,一黑衣人拿着桌子上的黄金冠送到邹老太爷面前。邹老太爷眼睛光芒一闪,看着黄金冠,双手轻轻的抚mo着,喃喃自语道:「果然没错。」

        「这黄金冠,是从那里得来的?」邹老太爷看着三人道。

        夜星微微一笑,收回一直看着黑色夹子的目光,道:「一无名古墓。」

        「无名古墓?」邹老太爷讶然道。

        「嗯。」夜星点了点头。

        「那古墓现今在那里?」邹老太爷急问道,胸口忽然起伏不断,声音有点急促。夜星愕然的看着邹老太爷,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紧张,于是道:「那古墓被我放火毁掉了」夜星撒了个谎,他可不想有人知道那古墓位置。里面的骷髅,让他想起就害怕。

        「啊!」邹老太爷一声惊呼,指着夜星道:「你,你……」

        邹老太爷指着夜星,喘着粗气,竟然激动得说不了话。那个年轻人邹少爷,连忙伸手轻轻的在邹老爷子背后捶了几下。夜星讶然的看着面前的邹老太爷,心想这老头子怎么这么激动啊?一座破古墓而已,除了那黄金冠和几颗珠宝外,可不怎么值钱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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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7:55 |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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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「爷爷,别急,别急。慢慢问!」邹少爷低声道。邹老爷子看着夜星,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,指着夜星咆哮道:「你这蠢货啊,真是混蛋!竟然将古墓毁了!你真是……」

        夜星脸色一变,这邹老太爷竟然骂他是蠢货?夜星原就是血气方刚之人,当下有点生气了,正想发作时,谁知一边的陈开鉴连忙扯了一下他衣角。陈开鉴在一边一直看着夜星,看到夜脸色大变。以他对夜星性格的了解,知道夜星肯定生气了,生怕夜星败坏了眼前这好事,所以才作出这样的举动,提醒夜星。被陈开鉴这么一扯,夜星顿时冷静下来,看了一下四周站立着多个黑衣人,这些黑衣人此时都冷冷的看着他。夜星思付道:这老不死人太多,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,哼!好汉不吃眼前亏,他才没那么笨呢。夜星冷哼一声后,强压下心中怒火,不再看邹老太爷。

        这时,张明小心翼翼的对邹老太爷道:「邹老爷子,我们可以走了么?」

        「走吧,走吧!」邹老爷子仍然盯着夜星,满脸怒容。

        张明连忙媚笑着向着邹老爷子作了一揖,赶紧拿起面前的黑色夹子,拉扯着满脸怒容的夜星走出了房间。房间内,再次静得让人害怕。邹老太爷歪着脑袋,想了一会儿才对身边的邹少爷道:「清儿,派人跟着他们,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我。」邹清奇道:「爷爷,为什么呢?」

        「让你做就做,马上派人去,回家再跟你说。」邹老太爷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孙子道。

        邹清一惊,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爷爷发这么大的脾气,连忙噤声,在几个黑衣人耳边叮嘱一番后,才道:「爷爷,已经安排妥当了。」「嗯!」邹老太爷给邹清投了一个赞许的目光。

        夜星几人走出明月酒店,上了车子后,陈开鉴看着夜星,道:「小星啊,刚才差点被你败坏了好事。年轻人,真是冲动!」「陈大哥,这老头竟然骂我啊!我……」夜星愤愤然的道。想起刚才邹老太爷的恶劣态度,夜星心里就无名火起。这个世界上,只有他奶奶才可以这样指着他骂!别人不可以,就算是所谓有钱有权的邹家老太爷也不能!

        「哎呀,小星啊,能忍就忍,反正钱已经到手了,管他呢。嘿嘿,对不?」张明笑着道。夜星点了点头,想想也是,何必跟那老头一般见识呢。反正自己只为钱,何必与这老头计较?「走,小星,我们去快活快活。」陈开鉴也笑着道。未等夜星说话,车子轰然发动,如箭般往着东边使去。大约十五分钟后,夜星发现他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。那里,装修得如皇宫般华丽。那里,衣香鬓影,美女如云。每一个漂亮女子,都露着让人感到温暖的微笑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那皇宫,只见写着几个金漆漆大字:豪门夜总会。

        豪门夜总会,W市最高级,最豪华的夜总会。据说,那里是男人的温柔乡,是男人的天堂!「两位大哥,我不是怎么习惯来这种地方。」夜星红着脸看着夜总会道。

        「走吧。」陈开鉴拉着夜星,不管他是否同意,就和张明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夜星往里面走去。夜星挣扎了几下之后,只得无奈的跟着两人走了。在他们进去之后,四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,远远的看着他们的背影。

        邹家大院,坐落在W市的东北角。那是一座非常大的庄园,里面房子林立,连绵不绝。大厅里面,邹老太爷躺在一张太师椅上,下首之处,站立着一个黑衣人。

        「老太爷,他们三个进去了我们的夜总会。」黑衣人垂首道。邹老爷子点了点头道:「好,继续监视他们。」黑衣人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。邹老太爷拿起旁边的一杆古色古香的玉烟枪,狠狠的吸了几口后,然后闭着眼睛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        「爷爷!」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大门外。「嗯,清儿进来吧!」邹老太爷眼睛微微动了一下。来人正是刚才在酒店里面站在邹老太爷身边的邹清。「爷爷,为什么要派人监视着他们?」邹清一进来就道。邹老太爷笑了笑,道:「清儿,你知道那黄金冠是什么东西么?」邹清摇了摇头,道:「不知道。」

        「呵呵,这黄金冠,可是宝贝哦。」邹老太爷道,说完,从身后拿出了那黄金冠,小心的捧在手里。

        「这没什么稀奇吧?爷爷。」邹清看着老太爷手中黄金冠疑惑的道。邹老太爷轻轻摇了摇头,闭起眼睛道:「这黄金冠,可是无价之宝。」

        「无价之宝?」邹清惊道。心想,这黄金冠虽然精致,但要说无价之宝,怎么也说不过去吧?

        「嘿,这黄金冠名字叫圣冠!」邹老太爷抚mo着黄金冠缓缓的道。

        「圣冠?」

        邹老太爷微微一笑,点头道:「没错,和祖上留下的那图案完全相似。你可知,我们家族一直是在寻找着这个东西。」

        「不是吧,我怎么不知道?」邹清讶然的看着老太爷。

        邹老太爷嘿嘿一笑道:「你当然不知道,现在我告诉你吧。你可知道我们邹家为什么一直都在收购与皇冠有关的古董?」

        邹清摇了摇头,看着邹老太爷道:「我就是觉得奇怪,但我没敢问你。」邹老太爷微微一笑道:「因为这是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。」

        「秘密?」邹清更加愕然了。「是的,自汉朝以来,我们家族能够到今屹立千年不倒,能有今天这样多的财富,还有神奇的武技,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的人。这人留下了一个使命,让我们寻找的就是圣冠了,并且留下了一副样图。只要我们找到圣冠,嗯,还有圣衣,以此来交换,那人便会将圣冠里所隐藏的宝藏全部赠予我们,更赐于我们无敌的力量。这些,都记载在族谱里面呢。呵呵,现在得到了圣冠,据说圣冠和圣衣是连为一体的,看来那墓穴里定然还存在着圣衣。清儿啊,只要得到那些宝藏,我们邹家便是富可敌国了呀,哈哈哈……现在就只差圣衣了。」邹老太爷仰天长笑着道。

        「真的?」邹清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爷爷。原来,自己家族竟然有这么一个使命。邹老太爷轻轻点了点头,眼睛看着黄金圣冠,射出点点凌厉的光芒。「那墓穴被毁掉了,那怎么办?」邹清看着金光闪闪的圣冠道。

        邹老太爷淡淡一笑,道:「毁掉了又如何?圣衣那有这么容易会被一把火烧掉了呢?清儿,派人跟踪那小子,然后让他说出那墓穴地址,我们就可以找到圣衣了。到时,哈哈,那宝藏还不是属于我们邹家的了么。」「知道了,爷爷。」邹清有点兴奋了。「那爷爷,其余两人要不要……」邹清向着邹老太爷做了一个「咔嚓」的动作。邹老太爷沉吟着,最后点了点头道:「手脚要干净。」

        一大早,夜星和陈开鉴两人找银行,将卖黄金冠所得的钱存了起来,只留下一点作为防身之用。事毕,陈开鉴和夜星在市区里面转来逛去,买了不少东西。夜星买了一点衣服,而陈开鉴比较夸张,好烟好酒塞满了整个旅行袋。

        傍晚时分,陈开鉴终于带着夜星回到张明家。「太阳下山了,我的爱在那里……」陈开鉴边走边拉开他的破嗓子,惹得不少路人看着他两人。「陈大哥,别唱了拉。你那声音,会让人头皮发麻的!」夜星抱着几大袋东西道。陈开鉴挺奸的,买的东西全部塞给了夜星。别墅前,一光头从窗户里面探了出来。

        「老陈,别吼了!吵死人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嘿,老张,哥哥唱的不好么?」陈开鉴得意的看着光头道。「今晚,我们继续去快活快活。」张明大笑着道。

        夜幕,给W市蒙上了神秘的色彩。豪门夜总会门口,总是停放着无数的名车,总是有无数人走走进进。朦胧夜晚,活色生香。夜星三人并排走进了夜总会里面,在他们的身后,无数双眼睛借着夜色盯着他们。每一双眼睛,精光闪闪。

        「哎哟,张总,终于等到你来了。」一个打扮十分妖艳的女人马上迎了上去。「说来肯定会来的,陈姐,今晚有没好货色到?」张明在陈姐屁股捏了一把笑道。陈姐**一声,道:「坏家伙,以前那几个不好么?」

        张明哈哈笑道:「今晚我有兄弟要破戒呢。找个温柔的,漂亮的过来哦。」然后,伸手指了一下身后的夜星。

        夜星一听,一张俊脸马上红了,心里暗骂张明,还不是你们两个硬是将自己拉来这里的?陈姐俏眼盯着夜星好一会儿,将夜星看到蛮不好意思的。半晌,陈姐才道:「这兄弟,不是吧?这么俊俏的小伙子,怎么还……」「废话少说,马上叫几个过来。」张明打断了陈姐的话。陈姐向张明抛了一个媚眼,扭着腰肢离开了房间。

        不一会儿,进来了几个均身穿白衣白裙酥胸半露的妙龄女子。雪白的肌肤,在昏暗的房间里面闪闪生辉。这几个女子,一走进房间就和陈开鉴、张明两人纠缠在一起。夜星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另外一角喝着酒。嬉闹声,音乐声,娇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。夜星看着陈开鉴和张明,这两人真不愧是风月场所的老手。忽然,房间安静下来,全都看着门口。夜星也张眼看去,刹那间,他呆住了。出现在门口的,赫然是一个长发飘曵的白衣女子。此女脸容清秀,瓜子俏脸洁白无暇,杨柳腰微摆,一对坚挺耸立的山峰正微微颤动着。

        梦里可是谁?夜星脑海处一片空白,嘴巴张得大大的。这个女子,不正是曾经在自己梦中出现的那女子么?夜星的手,正微微颤抖着!张明和陈开鉴两人呆呆的看着那女子,大嘴上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
        香风飘荡,渗入心扉。

        白衣女子缓缓的往夜星走了过去,俏脸带着微笑。张明两人皆脸露艳羡之色,想不到夜星会如此幸运,竟然可以得到这么漂亮的女子。张明心里大骂陈姐,竟然藏着如此绝美的可人儿。哼!张明冷哼一声,心想等下得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这个情妇了。

        「你好。」白衣女子裙腰轻摆,声音如仙音般动听。夜星看着那女子,才幡然醒悟,失声道:「浅浅?」

        「咦,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?」白衣女子掩着小嘴笑道。夜星心中一寒,想起那可怕的梦,连忙低声道:「我见过你!」

        「嘘……」浅浅纤纤玉指已经递到夜星唇边。「嗯,别说了,来,我们喝酒。」玉指青葱,晶莹剔透。浅浅淡淡的体香已经传入夜星鼻子中,让夜星一阵晕眩。

        午夜,月上半空。豪门夜中会的一间房间里,呻吟声不断传了出来。房间里面,浅浅正**着身体坐在夜星身上,拼命的上下摇动着,俏脸酡红,有如是醉酒了般。小嘴里,正发出诱人的声音。雪白的酥胸正被夜星双手紧握着。而夜星,双眼茫然的迎合着浅浅的动作。随着夜星身体连续的抽搐几下,浅浅发出了满足的声音,夜星已经昏迷过去。

        浅浅从夜星身上站了起来,身影已经飘然落地。雪白纤足踏在自己的白纱上,轻轻的一挑,白纱已无风自起,披在她的娇躯上。然后,浅浅眉头一皱,俏目看向门外,射出一道彩光,身影已经出现在隔壁的房间里面。这房间里面,陈开鉴和张明躺倒在地上,头颅已经和他们的身体分开了。几个黑衣人拿着钢刀,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浅浅。浅浅微微一笑,娇躯突泛起点点彩光,射向黑衣人。几声低沉的惨叫声在房间内响起时,浅浅轻声笑道:「还有那个拿了圣冠的老东西。」话音刚落,浅浅身影已消失不见了。

        当夜星醒来时,发现身边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!床单上,片片落红,十分耀目。这是梦么?夜星用力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,疼痛感传来!这不是梦!这是真实的!那女孩,叫浅浅!

        「浅浅!」夜星忽然喊了一声。房间内,寂静无声。浅浅,宛如从未出现过一样,在夜星房间内消失了。「张大哥!陈大哥!」夜星再喊了几声,仍然没有人回答他。看来,张大哥两人肯定和自己一样,正抱着别的女孩快活了。夜星思付着站了起来,穿上衣服。

        夜星伸手推开房门。走廊上,四处无人。夜星双目四顾,发现有两间房门半掩着,连忙走到其中一间。「啊!」夜星惊叫一声,倒退了好几步。张明,死了。陈开鉴,也死了!

    第四章 午夜惊变

        两颗睁大眼睛的头颅浸在血泊中,在两人尸体旁边,都各自躺着两个黑衣人!这四个蓦然出现的黑衣人,胸口都被人活生生的撕裂。(-)一颗颗红色的心,正半悬着裸露在躯体之外。耀眼鲜血,在地上慢慢的流淌着。夜星脸色苍白,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惨像,脑海里一片空白,眼中带着恐惧,甚至茫然……

        是谁杀死了他们?四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头?为何会出现在这里?夜星的脑袋在飞快的转动着……跑!马上跑!夜星心里发出了这样的呼喊。心动,随即是行动。

        夜深,人静!

        一身影飞快的跑动着,迅速的走出了豪门夜总会,然后如子弹般冲向W市汽车站。那速度,快得让人吃惊。如果这时有人看到,绝对会认为自己肯定是见鬼了。那是一个影子,一个好像飞起来的影子。那影子,跑动起来两脚竟然是不着地的。

        城市某角落,邹家大院里面,乱成一团。

        邹清,这个邹老太爷唯一的孙子,此刻正跪在一间房里面。旁边,站立着十多个黑衣人,每一人脸上都带着悲伤。房间里,邹老太爷正倒卧在床上,口吐白沫,脸色发青,赫然已经断气了。邹清看着自己的爷爷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是谁?杀死了自己的爷爷?邹清思付着。

        邹家大院守卫森严,是谁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闯了进来?邹清到现在还不相信自己爷爷已经死了。

        更重要的是,一直在爷爷身边的圣冠已经丢失了。对方,绝对是为了圣冠而来的!难道是张明他们?邹清绝对不相信,这三人根本就是一粗鲁汉子,那里是自己爷爷的对手?况且,张明两人已死,让他奇怪的是,自己派去的人竟然也死了。

        到底是谁?夜星!对,是和张明两人一起的那个年轻人!那年轻人,独独失踪了!

        邹清一拳砸在坚硬的地上,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印。这邹清,看似文弱,竟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物!良久,邹清终于站了起来,双拳紧握。爷爷死了,自己叔叔邹源尚在国外,邹家的大业终于落在自己身上了。这世上,再也没有人威胁到自己了。邹清,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……

        「李刚,派人追杀那个卖黄金冠给我们的年轻人!为老太爷报仇!」邹清冷冷的道。说完,嘴角再次露出了不为人察觉的笑意。一个黑衣人应声离开!

        在黑夜中奔跑中的夜星,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。平时路程遥远的车站,竟然在一刻钟不到,自己已经来到了车站面前。到底是怎么回事?难道又是梦?夜星忽然打了一个激灵!然后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肉。那痛,从心底而起。

        此时的夜星,只觉体内有某种力量在支撑着自己!那股莫明其妙的力量,阴森,甚至带着一点邪恶,让夜星感到害怕!为什么自己能跑得这么快?夜星摇了摇头,始终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回事。

        车站四周,寂静无人声。偶尔,传来了几声睡在车站附近的流浪汉的粗重鼾声。夜星静静的站在车站门口,等待着车子。他想迅速的离开W市,回到奶奶身边。只有在奶奶身边,他才觉得是最安全的。

        张明死了,陈开鉴死了。他不想惹上任何麻烦,他不想被人怀疑是凶手,他不想再进牢狱。他还年轻,他还想带着年老的奶奶过上好日子!因此,夜星选择了离开!他要迅速的逃离这座城市!

        天空,微微发白,几朵乌云飘荡着!风,静静的吹着他的衣角。弯月,如一害羞的仙女,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脸纱。乌云,越来越浓,风雨,即将前来!

        凌晨六点,车站准时的开门。夜星飞快的买了票,坐上了开往清水镇的唯一一班早班车。这时,硕大的雨点从天而降,砸得车窗劈里啪啦的想着。同时,也将夜星的心砸得一动一动的!安静的车内,只有三个客人。柔和的音乐声,在车内缓缓的飘荡着,一把极甜的女声正柔柔的唱着情歌。那声音,腻得让人浑身酥软。

        车上,司机一言不发的开着车。其余两个客人,亦以倒头沉睡。车子飞快的使出了市区,沿着高速公路往S市飞奔而去。夜星,半闭着眼感受着体内那莫名的力量。那力量,在他体内正到处奔走着,冲击着他的感观。他想控制这突然而来的神秘力量,可是那力量仿佛和他捉迷藏般,往往在他快要把握住时,突然消失。

        此时的夜星,可谓痛苦之极。身体一冷一热的。神秘力量一出现,夜星便感到全身炙热,头痛愈裂。一消失,便觉得全身发寒,如堕入冰窖之中。车内的温度,竟然随着夜星的体温在随时变化了。

        「见鬼了,这天气还真奇怪?」司机忽然自言自语的道。如果,这时司机看到夜星,定会吓得惊叫起来!可是,车上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夜星。夜星匍匐着身躯,偶尔看去让人觉得是在睡觉。谁也不知道,改变着车内温度的人正是夜星。

        一寒,一热!让夜星感到万般无奈。

        忽然,夜星掩住了嘴巴!他发现,自己的身上隐隐约约冒出了一丝丝红光!还有,青光!当身体发热时,红光微闪。当身体寒冷时,青光代替。夜星吓得脸无人色!看着那些微弱的光芒差点惊叫了出来。自己的身体在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奇怪的变化,不得不让他感到害怕了。最后,夜星放弃了控制那股力量,任由那力量在自己体内胡乱游走着。一寒一热的痛苦才消失了。

        夜星抱着脑袋,想着昨晚发生的事。难道,难道是那个浅浅动的手脚?可是,那浅浅都说了自己不是梦中那人!可是,她为什么会消失呢?陈开鉴两人难道是她杀的?难道梦里一切都是真的?想到这里,夜星冷汗直冒!难道,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盗了那神秘的墓穴?夜星想着想着,眼睛逐渐的再次闭上。

        车外,风雨渐息。一丝阳光透过车窗,照在夜星身上,那古怪的象牙骨被阳光一照,隐约间散发出淡淡的七彩光芒。一道美丽的雨后彩虹横跨在东边的天空上,闪着七彩之色。雨后的天空,明朗、干净,仿佛是被上帝这个勤劳的仆人清洗过一样。

        西下的斜阳光耀眼,夜星揉了揉眼睛,往外一看,发现车子已将近到达清水镇。车上,多了三四个客人,全部都坐在前面闭目养神。那些半路上车的客人,根本没有注意到车后座还坐着一个人。其实,注意到了又怎么样呢?谁会在意一个陌生的年轻人?

        清水镇,越来越近了。终于到家了!夜星精神一震,长长的松了一口气。夜星下了车,直往自己家里奔去。同时,伸手摸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一迭厚厚的钞票,还有那张卡!

        「奶奶!」夜星推门而入。屋内,空气潮湿,却不见***身影!夜星看着熟悉的摆设,知道奶奶应该去市场卖菜了。夜星眼里,泪珠充盈。

        「夜星,哎呀,回来了啊?」门外响起一男子声音。夜星回头一看,见是邻居牛叔。「牛叔,我奶奶是不是去卖菜了?」夜星连忙问道。牛叔一听,显然有些愕然,道:「小星,你开玩笑吧?你奶奶今天一早就被你媳妇接走了啊,哟哟,想不到你这小子,竟然找了一个如此标致的姑娘,羡慕死牛叔我咯。」

        「我媳妇?接走了奶奶?」夜星大吃一惊!

        牛叔点了点头,道:「你不知道么?你奶奶今早可是开心极了,嘿嘿,我们也为她老人家开心呢。你这小子啊,平时不显山露水,真想不到啊!」

        夜星内心大震,谁开这么大的玩笑?冒认是他媳妇?将奶奶接走了?夜星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了,连忙问:「牛叔,我媳妇是长什么样子的?」牛叔顿时古怪的看着夜星,道:「小星,你耍牛叔啊?自己媳妇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?」夜星连忙摇头道:「不是,不是,我想问清楚而已。」

        「哦,瓜子脸哦,长发,白衣。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子,小星啊,记得对人家好点啊。」牛叔语重心长的道。「浅浅?」夜星脱口而出道。牛叔拼命的点头,道:「对,叫浅浅,你奶奶说你媳妇叫浅浅。」

        夜星顿时倒抽一口寒气,竟然是和自己有一夜之情的浅浅,来这里接走了奶奶。可是,浅浅怎么知道自己住这里?怎么知道自己家的?难道……他不敢想象下去,心中愈发觉得那女孩对自己如此熟悉。难道,难道真是梦境中的浅浅?夜星全身顿时冒起了疙瘩!这太可怕了!梦中竟然变成了事实!

        七月,一个多变的季节!深夜,象鼻山上。风萧萧,雨迷离!通往峰顶的山道上,一个人影飞速的奔走着,如鬼魅,又如精灵!那人,是夜星。他猜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古怪事情,定然与这神秘古墓有关。所以,决定前往古墓弄个清楚。

        山路,仍然如往日一样难走。可是此时的夜星,因体内一股神秘莫测的力量在支撑着,身体比以前更加矫健。脚步如飞,顷刻间已经到达半山腰了。夜星停了下来,仰头看着峰顶。象鼻峰顶上,黑气缠绕,显得及其的神秘。忽然,夜星想起今天在车上所做的梦,顿时一股寒意在心里冒起!连忙张目看向四周,发现周围树木并没有变成什么白骨,才悄悄的放下心来。

        夜阑人静!

        夜星如猫子般往峰顶扑去!象鼻峰顶上,夜星一人呆立在神秘古墓前,脸色如白纸般!神秘古墓,像被zha药炸开了一样,无数瓦罐碎片散落地上。那把铁锨,静静躺在地上。墓穴,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,一个深幽幽直通往墓室的洞穴。地面上,散落着无数破碎的骸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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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8:25 |只看該作者
        夜星看着墓室内,一阵头晕。墓室之内,已然是空无一物。巨大的棺床,不知何时被人弄到那里去了。棺木,已被火烧成灰烬。地上那些黑色的粉末,想来应该是棺木了。双耳虎足铜鼎,也同时消失了,只剩下地上一点点恶臭难闻的尸油!幽深的草丛上,露出一深深的痕迹,好像是被重物压过一样。夜星沿着那痕迹,一直往前走,来到万丈悬崖边!痕迹,在此终止。夜星想,那棺床和铜鼎,应该是被人从这里推下去了。可是,谁有这么大的力气?能搬动那重约千斤的棺床?那可是一千斤的重物啊!必须得借用现代机械。可是,山道崎岖狭小,现代机械根本没办法能上来!

        飞机?难道用直升飞机?但是不怕惊动山民么?就算是,为何没有听清水镇的人提起?毕竟直升机乃是十分罕见的,在清水镇若是有这么一架飞机出现,人们必会奔走相告。夜星看着深深的裂痕,刹那间便感到百般头大了!年年古怪事不少,可却几天便发生在夜星本人身上,这不由得他感到害怕了。

        山峰上,静得有些可怕。夜星连忙回到古墓前,捡起铁锨,生怕梦中那些白骨会出现!良久,峰上却安静得很,只有风声掠过发梢,留下一道道清凉。天空,繁星点点!一条银河静悄悄的出现在宇内。河两边,各有一颗明亮的星星相互闪动着,相互呼应了,似乎有万分诉不尽的心事。

        彩云,缓缓的在空中飘来荡去!圆月,盈满!光辉,轻轻的抚mo着整个清水镇。

        夜星仰起头颅,看着星空,顿时想起今晚乃是七夕之夜。七夕,牛郎织女相会于鹊桥,以解无数相思之苦。七夕、圆月、彩云、繁星、荒山、微风……组成了一玄妙奇诡的世界。山寂静,风悄然,浮云飘,星沉落,月微堕,人独立!繁华星空下,一人孤立于象鼻峰上,痴痴的看着浩瀚星空……

        夜星在山顶上足足站立了若干个时辰,眼看圆月逝去,星光黯淡,将是天亮之际,便带着铁锨匆匆下山。茂密的森林,幽深的小道。夜星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冲下了象鼻山,体内那股力量拼命的在转动着,为他提供着无尽的能量!脖子上的象牙骨,此时也散发着淡淡光圈。夜星的速度越快,光圈愈亮!可惜,忙于下山的夜星却没有注意到。

        十多分钟后,夜星就出现在自己家门口。进屋不久,夜星便出来了,手上拿着一本书,身上没有带任何物品。那书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了。夜星站在家门口,沉默良久,忽然长叹一声,手中火光燃起,一根火柴燃着微弱的光芒伸向陈旧的卷纸中……

        烟起,灰落……

        旧的一切已经完全消失,新的东西将等待着他!

        生活,大都如此,有记忆,有将来,更有……

        人若已不在,如是一船一桨一去不返;心若已不在,尚留何用呢?父母已然离去,何必沉湎于过去?夜星心里是这样想的。茅屋后,两座坟头静悄悄的耸立着,那是夜星父母所葬之处。两支红烛,仅表思念。摇摇曳曳的光芒,在风中飘忽不定!夜星向着父母的坟深深的鞠躬三下,泪水,已湿颊边。

        烛光,渐渐的黯淡!夜星的背影,逐渐的模糊……

        前去W市的早班车上,夜星倚靠在窗边,看着周围的嵩山峻岭。他知道,这一去,不知何时才能归来!奶奶不知所踪,唯一能确定的是,带走***浅浅在W市。所以,W市是他的目的地!

        七月,炎热的天气,让车内各人均是心情烦躁,大汗淋漓。偶尔,小孩子的哭声,更让人容易急躁不安。气喘声,咒骂声,在闷热的车厢内回荡着。唯有夜星,对这丝毫不觉。他身上,不时传来清凉之感觉。那是,象牙骨在发挥着它独特的作用。夜星的手,轻轻的握着象牙骨,摩擦着这个他认为能给他带来好运的小巧骨头!

        好运?孰是噩运?或许,他根本不知道!骨头,在阳光的照耀下,隐隐约约有白气渗出,为夜星驱赶着这炎热的气温。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沉闷旅程,让车内旅客昏昏欲睡。夜星忽然感到自己十分疲惫,双眼重约千斤,靠着窗门沉沉睡去了。

        「嘟……」一声汽车的长鸣尖叫声,惊醒了在座众人。

        「起来拉,天黑拉,W市已经到了拉!」司机张开大嗓子在车内喝道。众人顿时纷纷从睡梦中惊醒,然后吵闹成一片。瞬间,车厢内便剩下夜星一人。夜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,在司机不满的目光中慢慢的下了车。

        天,已经黑下来了。W市,华灯初上,路上行人甚多。每一个路人,都是带着急匆匆的神色,看来大都是刚下班便赶回家中休息了。夜星漫无目的在陌生的街道上走着,袋里,却是带着满满的一迭钞票。大约在街上闲逛了一会,夜星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。

        这酒店还不错,安静幽雅,可以远眺W市的江景。夜星站在窗口看着波浪微荡漾的江面,思付着是否前去豪门夜总会探听一下消息。想了很久之后,夜星便转身离开了房间,到楼下随便吃了点东西,问了一下服务员之后,在服务员暧mei的眼光中往豪门夜总会走去。

        此时,时间尚早,当夜星来到豪门夜总会旁时,发现人尚少。门口处,几个警察正站立着,夜星心中一惊,知道那些警察肯定是来办案的了,连忙隐身在暗处远远的观察着。等了一会儿,那几个警察急匆匆的离开了,夜星才敢走过去。

        「这位小哥,这里发生什么事了?」夜星走到一停车地方问一保安。保安看了看夜星,道:「前几晚出了命案,都上电视报纸了,难道你不知?」「不知道啊,我近来没怎么看电视。」夜星镇静自若的笑道。

        「唉,可怜啊,一晚死了六个人,两人失踪啊,这是我们夜总会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。」保安喋喋不休的向着夜星道。

        「两人失踪?」夜星奇道。

        「是啊,一个据说是年轻人,可没有人知道那人的名字。另外一个是我们夜总会新来的小姐,叫浅浅,只来了一晚便消失了。现在警方怀疑,可能是年轻人杀了那几人呢。那年轻人,凶残啊,竟然挖出了死者的心脏。现在啊,那年轻人已被列为通缉犯,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,叫什么名字,样子大都记不起了咯。」保安继续道。

        夜星一听,心中大骇,自己竟然被列为通缉犯人了。幸好的是,没人知道自己的底细,不然的话,可能已经被警察盯上了。「唉,近来我们W市可谓命案频繁,同一天晚上,W市有名的古董收藏家邹老太爷,突然暴毙呢。据说警方怀疑是同一凶手哦。那年轻人,实在太厉害了。」保安长叹一声,苦笑着道。夜星心中再次吃惊,那收购黄金冠的邹老太爷也死了?而且,竟然也将罪名落在自己身上?夜星顿时感到茫然无助,连忙向保安道谢后,急匆匆的离开了豪门夜总会。殊不知,远处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他!

        心事重重的回到酒店,夜星他可真是胡涂了,这到底怎么回事啊?那浅浅的踪影飘忽不定,自己根本难以找到她。同时,奶奶也在她手中。这些命案,应该和她有关系!为何要带走自己奶奶?夜星有点不解了!这女子,对他好像是了如指掌了。

        突然,「砰!砰!砰!」传来几声极大的敲门声。夜星心中一惊,眼睛紧紧的盯着房门!

        敲门声,越来越急促,脚步声,也越来越响,显然,来的人也越来越多。「里面的人,快开门!你已经被包围了。」门外一人大喝道。夜星紧张的看着房门,额头冷汗直冒,双手手心出汗。两眼看了看窗口,那可是十二楼高啊,夜星他可是不会飞!

        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!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巨响,几个人撞了出来,然后是楼外警车声大响。「站着,不许动!」几支黑黝黝的手枪指着夜星。夜星缓缓的举起了双手,看着眼前几个大盖帽,一颗心好像跌落了寒冰中!

        自己被捕了!这是夜星此刻的唯一一个念头!几支枪,同时指着他的额头。只要夜星一动,对方肯定会将他击毙!其中一人走了过来,喝令夜星伸出双手,然后一套闪着寒光的手铐将他紧紧的锁住了。

        门外,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。为首之人,冷笑着看着夜星。「邹少爷,可否是这人?」其中一人指着夜星道。夜星一看,来者正是邹老太爷的孙子,邹清!邹清冷冷的看着夜星,道:「没错,正是此人,偷去我家的黄金冠,并将我爷爷杀死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带走!」那人一挥手,其余人马上将夜星押出了房间。房外,无数宾客走出了自家房间,都在张望着,看看发生了什么事。人的好奇心的确重,许多人看着夜星被倒绑着双手,有些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,有些带着同情……总之,反应不一。

        夜凉,如水。宾馆楼下,停放着大约六七台警车,数十警察正拿着冲锋枪对着夜星,严阵以待以防夜星逃走。从这场面来看,警方是多么的重视夜星,已将夜星列为极度危险人物了。

        夜星对着四周的警察笑了笑!他不在乎!这些人,肯定会将他置之死地!不为什么,他们始终要对上头有所交代了。自己被捕,只能说倒霉而已。夜星看了看满天繁星,想起奶奶,心里无奈之极。

        「上去!」警察在夜星后面推了一下。夜星猛地转头,怒瞪了那人一眼!眼里,带着血红的光芒!

        那人「蹬」的后退了一步!夜星的那回头一眼,充满着恨意!怨意!那人被吓得心里发慌!夜星冷冷一笑,坐上了其中的一辆警车!警车呼啸着,带着夜星急速离开!身后,有数辆警车同时跟着!瞬间,宾馆再次恢复了安静。

        W市公安局里面,静寂无声。夜星坐在审讯室里面,对面是两个脸容肃穆的警察。旁边,站着几个拿着手枪的人紧紧的盯着夜星。「叫什么名字?」其中一个瘦个子道。

        「夜星!」

        「年龄,籍贯!」

        「二十三,清水镇人!」夜星答的非常干脆,让审问两人有点愕然了,相互看了一眼,心想这小子挺爽快,挺配合的嘛。

        「你,是不是杀了邹老太爷,夺走了邹家的黄金冠?」瘦警察继续问道。

        「没有!」夜星摇头道。

        「说!老实交待!」瘦个子冷笑着道。夜星摇了摇头,道:「我没有,那黄金冠是我卖给他的!我的两个同伴也死在宾馆里面!」

        「胡说,邹家说黄金冠是他们传家之宝,你为了能独吞黄金冠,杀死了你自己的同伴!并闯入邹家,杀死邹家老太爷,并偷走黄金冠,是不是这样?老实交代!」旁边的警察一啪桌子,怒喝道。

        夜星顿时大感愕然,那黄金冠可是他卖给邹老太爷,怎么又变成了他家的家传之宝?「我没说谎!人不是我杀的!」夜星大声嚷道。

        「哼!不知死活的家伙。」胖警察冷哼一声,伸出手掌向着夜星的脸掴了过去,只听得「啪!」的一声脆响。夜星脸上已经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指痕!「说!坦白从宽!否则……」胖子扬了扬手看着夜星道。「我没杀人!」夜星冷笑着道,额头上青筋浮现。

        「可恶!来人,往死里揍,一直打到他承认为止!」胖子向着旁边的几人喊道。几个大汉马上蜂拥上来,将夜星压在桌子上……拳脚四起,夜星闷哼了几声,始终不说话。血,正从嘴角流出,一滴滴的落在桌子上。血,一滴滴的在脖子上流着,慢慢的流在象牙骨头上!

        「老赵,出来一下!」一黑衣人推开房门,走了进来!胖子点了点头,然后离开了房间。夜星,奄奄一息的躺倒在地上。身上,已是多处骨断!鲜血,洒落在地上。瘦个子点燃一根烟,双脚放在桌子上,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夜星。漆黑的房间里面,只有夜星粗重的呼吸声!

        「老赵,局长说了,叫他画押可以了,人证俱在,我家少爷说了。强行画押!然后三日后执行枪毙。」黑衣人看着胖子道。说完,黑衣人拿出一个黑皮包,包里胀鼓鼓的。

        胖子顿时心领神会,媚笑着道:「老丁,代我多谢少爷了。」黑衣人老丁笑了笑,转身离开了。赵胖子摸了摸鼓鼓的皮包,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,然后再次走进了房间。

        「老赵,怎么了?」瘦个子马上问道。赵胖子走到瘦个子身边,低声耳语几句。瘦个子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,点了点头道:「就这么办吧。」然后,瘦个子从身后拿出了一迭厚厚的材料。两人扶起将近昏迷的夜星,用夜星的手指在纸上印下一个个猩红的手印。旁边拿着枪的几人,脸上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……

    第五章 离奇越狱

        夜星耷拉着脑袋,发现自己再次来到了那小屋子中。(-)「浅浅,你将我奶奶带去哪里了?」夜星看到了浅浅。浅浅仍然穿着一身白衣,出现在夜星眼前。

        「你奶奶?哦,她很好呢。」浅浅微笑着抚mo着夜星。夜星怒看着浅浅,想抓住浅浅的纤纤玉手。可是,他发现,自己此刻根本没法动弹!「嘿嘿,你还是别动了,夜星!」浅浅掩着小嘴娇笑了一声,柳腰轻摆。

        「你这个负心人啊,浅浅的处子之身都交给了你呢!」浅浅纤纤玉指在夜星额头轻轻一点,那神态、动作十分妩媚,极度诱人!「你是不是杀了张明和陈开鉴啊!」夜星急道。

        浅浅摇了摇头,委屈的看着夜星,嘟起了小嘴。道:「是邹家那些人杀的。」

        夜星倒抽了一口寒气,原来竟是邹家人做的好事!灭口,绝对是为了灭口。一切,都是因黄金冠惹的祸。「那邹老太爷呢?黄金冠是不是在你哪里?」夜星看着浅浅的俏脸道。浅浅沉吟一下,伸出了一只手指。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黄金圣冠,赫然凭空出现了!「那老头子?当然是要死了!这黄金冠,本来就是属于你的,我帮你取回来而已。一个老头子死了而已,没什么大不了的啊!」浅浅微笑着道。夜星顿时大感愕然,这浅浅是什么人啊?那可是一条人命啊!

        「那我奶奶呢,你将她带去哪里了?」夜星连忙再次追问着。

        「嘿嘿,你奶奶……不好,我姐姐来了,我得走了。」浅浅忽然脸色一变,身影已经消失了。

        「浅浅,你别走啊!浅浅!喂,你杀了人,得去认罪啊,我可是被你害苦了!喂,你别走啊,你走了我怎么办?喂!呃……」夜星马上大喊起来!忽然,夜星只觉喉咙一紧,一只雪白的玉手已紧紧的扼住他脖子!

        「呃……」夜星痛苦的呻吟着。眼前,浅浅的笑脸再次出现。「不要缠着浅浅,你已让她成为真灵了,快醒来吧,我们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的。」浅浅狞笑着,玉手越来越紧……夜星翻着白眼,鼻孔中已是出气的多,进气得少了!

        「呃……」夜星只觉被人拎了起来,身体悬在空中。青筋,再次浮现在夜星脖子上,一滴滴的鲜血在象牙骨上流动着。「砰!」的一声,夜星已应声重重跌落在地上。「啊!」夜星惨叫一声。

        「浅浅!」夜星喊了一声,睁开两眼,入眼之处,却是坚硬的一排钢铁!这是一间小小的牢房,用无数根粗重的钢棍围着。远处,一点点亮光从窗外射了进来!自己身上,带着一钢手铐,脚上,也同时套上了一副锁链!重犯!自己成为了一个重犯!夜星苦笑着看着自己的脚。真灵?那是什么东西?他可胡涂了。没错,自己曾经和浅浅在床上翻云覆雨,可是什么是真灵?

        「喂,小伙子你喊什么?第一次坐牢啊?」旁边传来一苍老的声音,惊醒了思考中的夜星。夜星闻声看了过去,不过看到的却是一堵墙!

        「你是谁?」夜星大声嚷道。「嘿嘿,我是谁啊?我可是有名之极咯,我是偷神马光!听过我老人家的名字没啊?」那老人大笑道。

        偷神马光?夜星苦笑着摇头道:「没有!」「没搞错吧?我老人家可是鼎鼎有名,偷遍大江南北的啊!」马光愕然的道,然后,此人忽然狂笑起来,状若疯子……

        夜星笑了笑,懒得再理会这个老疯子,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!

        两天过去了,夜星和马光也逐渐的熟络,听着马光说自己那些辉煌的事迹,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真的是偷中高手,简直可以说是偷尽大江南北,收敛了巨额财富。若不是在一次行动中,被一高人擒获,马光现在可是在享福呢。

        漆黑的牢房里,有一点光芒,在夜星身体上浮现着。神秘的骨头,此时里面流光异彩,血丝,慢慢的浮现出来。寒意,渗透了夜星全身。夜星不由得紧紧的拉了旁边一薄薄的被子。

        忽然,骨头轻轻的一动,尖利的头竟然划破了夜星的肌肤,缓缓的吸取着夜星的鲜血!一寒,一热,一阴,一阳的气息在夜星身上游走着……

        第三天,这是夜星掰着指头对着旁边朦胧的小钟数出来的日子。连续三天,看不到阳光,那是让人无法忍受的。何况是夜星这种年轻人,虽然他有耐性,可仍然觉得是度日如年。让他奇怪的是,隔壁牢房内的马光,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别走来走去,让老子我心烦得很啊!」马光终于还是无法忍受夜星的脚步声了。夜星苦笑着道:「老头子,对不起。」「唉,小子,为什么你不告诉别人,那个邹老太爷等人不是你杀的啊!偏偏要蒙受不白之冤。」马光轻叹了一声。这两天,夜星慢慢的和马光熟络起来。当马光问夜星为什么要杀人,夜星考虑良久之后,才将所有事都告诉了马光。不过,却将黄金冠换成了普通的古董。

        「我说了,有用么?那邹家公子,绝对想置我于死地。」夜星想起离开宾馆时,邹清那阴森的眼光,早已确定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。

        「那也是,别人有权有势,你什么都没有。小子,你挺可怜的啊!」马光也苦笑一下,深为夜星不平。

        「呵呵,老头子,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天命。」夜星想起奶奶不知所踪,心中痛感顿生。

        血肉之情,浓于水啊!人生,本是孤独的。从母亲身体而来,与亲人血肉相连,天然和亲人情感最为相近。何况夜星与奶奶相依为命,这也难怪他始终对自己的奶奶念念不忘。换了别人,何尝不是呢?

        「小子,别垂头丧气的,说不定事情会有转机呢。」马光话含深意的笑道。夜星苦笑几声,道:「希望如此吧。」马光沉闷下来,过了不久才说道:「小子,对了,你昨晚点火了吗?我很久没有见过光了。」。夜星一愣,道:「我哪里有点火了?我都没打火机。」

        「那你房间怎么昨晚透着红色光芒?」马光也有点愕然了。

        「红色光芒?」夜星更加愕然。

        「对啊,红彤彤的,特别漂亮。真是奇怪,难道你小子会发光?」马光想起昨晚夜星房间那光芒,简直壮观之极。昨晚,马光半夜起来如厕,无意中发现夜星房间散发着淡淡的红芒,甚是好看。马光以为夜星点着了蜡烛之类的东西,所以也没放在心上。

        「不会吧,我手里可没有任何点火工具呀?」夜星也甚感奇怪。

        「哎呀,真是神了,到底怎么回事?难道我看错了?」马光挠挠脑袋上不多的白发,沉思起来。

        夜星笑了笑,道:「肯定是你老头子老眼昏花,看错了吧?」

        「胡说,我老头子眼力可是好得很呢。」马光顿时怒道。

        「行行,你老人家厉害!」夜星看到马光发脾气,心想这老人家火气还真大的,于是连忙陪笑着道。马光不再说话了,牢房内顿时沉寂下来。风声,越过远处的小小圆孔,一丝丝的渗了进来,为这黑暗的牢房带来了一点点清凉的感觉。如牛的鼾声,忽然在马光的房间响了起来,一声一声的撞击着夜星的心。夜星苦恼的抱着自己的头,这马光打鼻鼾实在太恐怖了,小小的牢房,差点都被他震塌了。夜星想着想着,百无聊赖之中,倦意也逐渐的来临了。牢房里,如死水般波纹不惊!

        又一天过去了,夜星看着牢房里面一座小屋的时钟,陷入了迷茫之中。这些天来,除了一盲哑人送饭外,再也没有其他的人进来过。夜星和马光也逐渐的熟络,听着马光说自己那些辉煌的事迹,他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个偷中高手,简直可以说是偷尽大江南北,收敛了巨额财富。若不是在一次行动中,被一名为司马真的高人擒获,并被挑断了全身筋络送进了班房的话,他也不会出现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了。

        傍晚五点多,夜星在睡梦中突然被人吵醒,张开眼睛一看,原来是送饭的来了。

        「喂,何明你这小子怎么不给大爷我拿点酒来?」马光在隔壁对着那个送饭来的光头中年人吼道。

        「哟哟,马大爷想喝酒啊?没门呢!除非你说出宝藏的地方。」中年人微笑着道。马光冷哼一声,不再理睬那中年人,拿着饭菜蹲在床上吃起饭来。

        中年人仍然含笑看着两人道:「这里可是我们局长设的私人牢房,不是酒店呀。」

        「噗!」的一声,一块雪白的肥猪肉从马光手上飞出,打在何明的光头上。那光头,顿时变得更加闪亮,油腻得很。

        何明顿时大怒,气极败坏的指着马光吼道:「死贼子,你……」

        马光嘿嘿笑了几声,道:「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,你这个龟孙子!」说完,马光掉过头来,不再理睬何明。「好好!有一天我肯定宰了你这个老不死!」何明吼道,脸目扭曲,极其恐怖。马光嗤笑几声,埋头吃饭,不再理会何明。最后,何明悻悻的离开了牢房。

        「老马,什么宝藏?」夜星待何明离开后,连忙问马光。马光干笑几声并没作声,只是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饭碗。饭碗里,放着几块肥猪肉和一些米饭。那米饭,黄中带黑,上面挂着几条干涩的青菜,一条绿色菜虫正躺在菜叶上,让人感到反胃。

        「那些王八蛋,知道我以前偷了不少奇珍异宝,想要我说出藏宝的地方而已。哼!等我伤势全好了,我一定会杀了他们!」马光眼里血光一闪,冷笑几声道。夜星一听,顿时明白过来。马光能活到现在,是利用了何明他们的贪婪。

        「吃吧,小子,吃完才有力气的啊!难不成你也对我的宝物有兴趣了?」马光啃着饭粒,干笑着道。

        「不是,不是呢,我可不饿。」夜星连忙摇头应应道。随后,摸了摸身上的钱,竟然还静静的躺在口袋里面。如果是在外面多好啊,可以吃上比这里好的饭菜。想到这里,夜星心里叹了一口气。这私人牢房里的伙食,比夜星以前蹲的那个可差远了,简直是猪食不如啊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想出去么?」马光打着饱嗝道。

        「想!做梦都想,可是……」夜星看着那狭窄的牢房,四面皆是铜墙铁壁,插翅难飞呢。

        「想就快点吃,唉,你这老实人,这世界已经不多了拉!」马光嘿嘿笑了几声。

        夜星心中一喜,难道马光有办法走出这暗无天日的牢房?连忙敲了一下墙壁,问道:「老头子,你有办法出去么?」

        「当然有!」马光抹了一下嘴角上的油腻,也敲着墙壁回应夜星:「你先吃饭,等下我再和你说。」

        「真的?我可不信,如果是的话,你自己早就逃走了,何必还呆在这黑暗地方……你骗小孩子啊?」夜星当然不相信了,连忙讥笑几声道。

        不过,还没等他说完,马光的鼾声再次在牢房内响起。夜星苦笑着摇了摇头,这马光还真是个猪来的,那有说睡就睡的?想着想着,夜星不由得摸了一下胸前的象牙骨头,触手冰凉,在闷热的牢房中渗出了一股凉气。

        嗯,这东西不错啊。夜星捧着象牙骨头,仔细的研究着。「红光?」夜星细看之下,差点惊呼出来。只见这象牙骨头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得肉眼看不见的光芒,一条极其细小的血丝出现在里面,逐渐的成为一个类似于人影的影像。

        「奇怪,难道昨晚马光所说的光芒就是这骨头发出的?但是,那不是很强烈啊。」夜星坐在床上,定睛看着骨头,喃喃自语的咕噜着。微弱的光芒,在骨头里面游动着。组成的人影,时聚时散,真是十分之奇怪。夜星的眼睛一直盯着骨头,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累了!不久之后,牢房响起了两个人的鼾声,一高一低,此起彼伏。

        「啪!」的一声,梦中的夜星忽觉被人打了一掌,脸上露出了五条血痕。「醒来!小子!」那人忽然大喝一声。夜星「啊」的一声,睁开两眼,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,正满脸怒容的看着自己。「你,你是谁?」夜星指着眼前那老人叫道。

        「哼哼!我是谁?小子,我是马光啊!你睡觉真是像猪一样,叫了那么多声都不理我?」老人指着夜星大骂起来。夜星一听,这声音很熟悉,的确是马光!

        「你真的是马光?哎呀,你怎么出来了,怎么过来了啊?」夜星这才发现马光在自己房间里面,连忙指着他嚷道。

        「嘘、嘘……别那么大声啊,小子,你不想活了?」马光看了看四周,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低声道。

        牢房内,一老一小正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。「老头子,你,你会妖术?」夜星看着满脸笑容的马光道。马光手指一伸,戳了夜星脑袋一下,贼笑着道:「什么妖术?这么小看我马光,区区一牢房,那里困的住我呢?」说完,他扬了扬手上拿着的东西,得意的笑了起来。

        夜星瞪大眼睛看着马光手上的东西,顿时明白过来。只见马光那骨瘦如柴的手,正拿着一两把铜锁,其中一把正穿着一柔如发丝的小钢线。让夜星感到奇怪的是,马光的手浮现出一条条古怪的筋络,每一条筋络皆是青黑相间,隐隐可见有黑气在流动着。看来马光没有对他撒谎,他是被人挑断了筋络,正在努力恢复中。「厉害啊!啧!」夜星心中惊叹,马光真不愧是偷神了,凭着这一根小小的钢线,竟然可以将牢房内所有铜锁都打开了。

        「服了吧,小子,老爷子的本领厉害吧?」马光嘿嘿的笑了几声。夜星拼命的点着头!这不由得他不佩服了。高手,此乃高手中的高高手了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我放你出去,那可是我好心。记住,出去了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我的名字,我还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呆多一段时间,然后就归隐的拉。」马光伸出钢线,瞬间就将夜星身上的枷锁全部打开了。

        夜星点了点头,感激的道:「多谢老头子。」

        「唉,小子啊,你这人实在是太老实了,出去后,别那么傻了拉。记住啊,狼吃肉,狗吃屎,优胜劣汰才是最根本的生存法则啊!以后啊,可别吃亏了。」马光继续道。夜星默默的听着马光的教诲,倒也觉得这老头说的挺有道理的。

        「还有,赶快逃离这城市,记住一点,越是危险的地方,也就越安全,千万不要住什么酒店之类的,知道不?藏身最好的地方就是娱乐场所,一般能开的娱乐场所,大都是有强硬的后台的,绝对安全,那可是老头子我得出来的经验哦。」马光笑嘻嘻的看着夜星道。

        夜星连忙点了点头,向马光跪了下来,欲向马光磕头道谢。「哎呀,别这样,你我有缘,只不过想是这世界多一个好人而已。这世道啊,乱的很呢。好人,早就死光了,你算是稀有动物了。起来吧,起来吧……」马光连忙扶起了夜星,拍着夜星的肩膀道。夜星站在马光面前,这才发现老头子比自己矮了足足有两个头。马光竟然是一个有一点驼背的老头,苍老的脸上,皱纹浮现,如老树筋茎般。

        「老头子,我走了你怎么办?」夜星想到自己如果走了,对方肯定会怀疑是马光,毕竟诺大的牢房里面,只有他们两个人,若是走了一个,何明他们说不定会找马光麻烦,不由得暗暗替马光担心了。

        「哈哈,别怕那些龟孙子,他们害怕我呢,平时根本不敢靠近我身边。」马光微笑着道。夜星见马光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狠色,甚是倨傲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给你点东西。」马光忽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小小的包裹,递给夜星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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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9:07 |只看該作者
        「老头子,那是什么东西?」夜星看着那包裹惊讶的道。马光笑道:「那是老头子以前用来乔装的东西,里面有一书,教你怎么易容的,还有一些药物,你看看就会明白的。」夜星点了点头,接过了包裹。「走吧,小子,有缘相见!好运哦。」马光笑嘻嘻的对夜星挥了挥手道。

        夜星背起包裹,轻轻推门而出!「嘎吱!」一声微响,厚重的大门裂开了一道小缝,伸出头往外面看了看,清风霎时扑面而来。那感觉,真是舒服。外面静悄悄的,天空明月高悬,清辉洒遍每一个角落!夜星才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,竟然是一栋大房子的后院。房子外,无数建筑林立,相互交错。院子内,有两人正在喝着啤酒,并在低声交谈着。夜星仔细看了看他们,认得那两人正是那天审问自己的胖子和瘦子。月亮之光,将夜星的影子投在墙壁上。他偷偷摸摸的攀上墙壁,如壁虎般小心翼翼的贴着墙壁往上爬!夜星知道,只要出现任何差错,他就会没命了。半晌,夜星匍匐在墙壁高处,只要一跳下去,就可以重获生天了。

        自由,近在咫尺!

        自由,伸手可得!

        此时夜星心里异常激动,突然「哗啦!」一声,墙壁上泥土跌在地上。「谁?」院内两人一惊,连忙看向夜星攀爬之处。夜星大惊,「扑通」一声,连忙跳到地上,然后撒开两腿,没命的往旁边那阴森狭窄的小巷子跑去……

        「砰!砰!」黑暗中,响起两枪声,震彻云宵!

        「何队长,那小子跑了!」老赵拿着电话气极败坏的吼道。

        随后,W市内警笛声四起,响彻全城,无数警察在吆喝着,手持武器出现在大街小巷上。电视台,电台等媒体,纷纷连夜发报「危险重犯」夜星越狱逃跑之事,电视台甚至给出了夜星的照片,呼吁市民如果是发现此人,请马上报警!一场声势浩大的追捕开始了……

        夜星脚下如生风,在城市狭窄的小巷子里面钻来钻去,躲避着警察的搜捕!体内,那股奇异的力量再次发挥了作用,在夜星快要被人发现拼命逃走时,那力量仿佛知道他遇上危险般,给予无限的能量,让他速度跑得飞快!

        跑!跑,没命的跑!夜星一直往W市郊外跑去!无休止的逃跑,有奇异力量的支持,夜星竟然不觉得累!郊区的荒野上,一条人影如天空的流星般,飞闪而逝。清风,急速的掠过他的脸。夜间的风显得更迷人,萧萧而过不留痕迹,令人有肠断之感觉。月亮,是他的指明灯,让他在黑夜中找到通往郊区的路!

        明月高悬,银星闪闪。空旷的荒野上,不知名的野花在夜间开得更加鲜艳,像是与月亮、星星争斗般,彼此间不相上下。夜凉如水,风从远处吹来,花香袭人。

        夏秋夕昏寒凉气,皆自飒飒风里来。那风,让人觉伤悲,却让夜星快活无比!

        远处,一座孤零零的建筑出现在夜星眼前。夜星喘着气,飞快的来到那建筑面前,心里一喜,原来那是一栋破旧的庙宇。

        夜星闪身进了庙宇,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座关帝庙。

        庙内,蜘蛛网密布,灰尘铺满了地上!一踩,就是一个脚印!庙内的主人关公大帝,正手拿青龙偃月刀,捏指仰望天空,神态威武之极。可惜,塑像已经破烂不堪,颜色早已经被岁月渐渐抹去了。留下的,仅仅是一千疮百孔的躯体!留下的,仅仅是一腔正义之气。

        岁月,竟是如斯的无情!

        夜星站在供台上,用手抹去厚厚的灰尘,然后将马光交给他的包裹打开,借着外面的月色,发现包裹里面摆放着几个小盒子,淡淡的香味正从盒子里面散发出来!另外,一本陈旧的薄薄的书躺在盒子中间。除了这些之外,还有一个小型香囊,一面小镜子。

        夜星打开那些盒子,发现里面都是一些粉末的东西。合上后,夜星打开了小小锦囊,赫然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拆开锦囊表示你已经成功逃脱了吧。给你几个面具,戴上后谁也无法认出你了,锦囊里面的就是此保命之物咯!切记,那面具只可以用十天左右,十天过后会自动融化,切记切记!」夜星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小纸上的内容,心里感动不已,想不到马光竟会考虑得如此周详。彼此萍水相逢而已,马光放走了他,还给了他这么多有用的东西,他那能不感动呢。夜星默默的看着那锦囊,泪水差点夺眶而出。

        他日有缘再会,定当报答老头子!夜星伸手进入锦囊里面,感觉一薄薄的柔软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上,这是马光给他的面具。极度小心的将面具拿了出来,只见那面具颜色如真人皮肤,薄如蝉翼,坚韧得很。夜星拿着镜子,将面具往自己脸上一粘,面具顿时吸住了他的脸孔,然后与他的面孔融为一体了。

        看着镜子中的人样,夜星差点惊呼出来,自己的样子竟然完全变了。出现在镜子中的那人,根本不是自己了,那是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,脸色苍白,毫无血色,但却显得极其刚毅,特别是脸上有一道小小的疤痕!

        这面具,与真人没有任何区别。夜星用力的扯了一下面具,竟然无法将其扯下,心里一惊,但很快便释然了,马光不是说了么,十天之后便会自动融化的。

        巧夺天工啊!夜星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。

        夜星轻轻的抚mo着自己的脸,忽然心里隐隐有些发寒,这么逼真的面具,难道是用人皮做的?想到这里,他心里不禁打了一个激灵!人皮?马光真的是用人体上的皮做的么?夜星胡思乱想着,心里的恐惧感一点点的增强了。

        哎呀,保命要紧呢,管他人皮还是其他。夜星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摇头苦笑着。

        此时,东边天际已渐渐发亮。远处的城内,阵阵刺耳的警笛声在响着。刚才的那一顿狂奔,竟然将那些警察远远的抛在后面。夜星连忙收起所有东西,将包裹背在肩膀上,迈开腿子往前走去。

        清风迎面来,走在早晨的荒野中,让夜星感到十分的舒畅,在黑暗牢房里面呆了几天,再度见到那光明,绝对是让他兴奋不已。

        晨曦时分,万籁俱寂!半晌,旭日东升!天空显彩霞数道。金黄色,瞬间已笼罩着大地。夜星加快脚步,往前面一个县城而去!步行约一个多小时后,经过了无数个村落,夜星已经来到了县城中心位置。这里,应该是W市下面一个较大的县城了。此时,早起的人们纷纷迈开大步,赶着上班去。

        街道上,汽车骆绎不绝!熙熙攘攘,热闹不已。每一个路人,脸上都带着急匆匆的神色。夜星在这县城上的街道上游荡着,赫然发现每一条街上,甚至小巷子,都贴着他的相片,不少人正围在相片前议论纷纷。

        警方的效率真是快啊!

        夜星连忙挤开人群,往墙壁上看去,只见上面印着自己的照片,写着自己的年龄、身高、以及自己的籍贯。这些都没什么,最令夜星震惊的就是,他竟然被当作是特大通缉犯人,更是被全国通缉了。他脸色愈来愈苍白了!天啊,全国通缉?那自己还能跑去什么地方?夜星苦恼的挠了挠头发,看来得赶紧学会马光那易容术,否则十天之后,问题可是严重了。他可不想再次被抓进牢房里面,因为他知道若是再次被抓,等待着他的是一条死路!

        夜星赶紧离开那贴着他相片的地方,朝一外国餐厅走去。在这繁华地段的中心,一座广场上有一外国餐厅,之前夜星早已远远的看到了那醒目的招牌了。他不敢去住酒店或者旅馆,那可是警方重要搜索的地方。更何况的是,自己没有了身份证。那身份证,还在警方手里。

        让夜星感到幸运的是,当时银行存钱时,他用了***身份证。聪明啊!夜星嘴角上扬,露出了一些笑意。口袋里面,还有一些钱,足够他这几天的花销了。被那些警察抓后,只是收起了他的身份证,没有注意到他鞋底下藏着的部分纸币。

        一辆警车,从他身边呼啸而过。车里,一警察拿着一相片,看了看他后,便转过头去了。夜星笑了笑,虽然身材没有改变,但自己面容已改变,就算是别人亲手摸着自己的脸,亦分辨不出来的。那人皮面具,现在就如磁石般附在他脸孔上!

        夜星找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,要了一份早餐。看着那香喷喷的早餐,夜星的肚子早已在打鼓了。连续几天在牢房里吃那冰冷的猪食,如今有如此美味的早餐放在眼前,他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仪态了。

        风卷残云般,瞬间夜星早已将早餐全部吞入肚子内。「呃……」夜星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,拍了拍肚皮。然后再向服务员要了些饮料,拿出了马光给他的书,仔细的阅读着。

    第六章 红颜知己

        W市公安局,局长办公室内。(-)

        严局长正站在桌子边,将桌子拍得震天响,何明和胖子、瘦子屏气肃立在一旁,脸上带着惶然之色。

        「一群废物!废物!蠢才!」严局长手指指着何明的鼻子大骂道,「岂有此理!竟然可以让这小子逃跑了,你们真是气死我了!」「局长,我们那里知道那小子竟然可以自己开锁啊!」何明可是委屈极了,他也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呢。

        「还想狡辩!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,我一枪毙了你们!知道不?」严局长指着胖子和瘦子等人大骂着,一张胖脸涨得有如猪肝色。两人诚惶诚恐的点头,道:「是,是,局长我们知道了。」

        「你们知道个屁,还不快滚!」严局长看着两人那哈叭狗的样子,心里怒火再起。两人连忙倒退着离开了房间,只剩下何明和严局长两人。「恩!你去通知一下邹家的人,说要犯逃跑了,不过我们已经通报到上面去,准备进行全国通缉此人了。」严局长看着何明,向着他挥了挥手。何明意会,马上转身离开了办公室。

        中午十二点左右,夜星在街上溜达着。烈日,散发着让人疯狂急躁的光芒!街上,两边树木都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脑袋,几只小狗正拼命的狂吐着舌头喘着粗气。

        此时,行人无多,就算有也大都是急匆匆的穿过阳光的暴晒!街角远处,一辆警车正停靠在那里执行着巡逻工作。天气太热了,巡警早已钻进了车子里面躲避头顶上的炎炎烈日。车里的几人,或许正在打着瞌睡。夜星站在一颗树下,看着旁边几只小狗,右手拿着小包裹,嘴角上叼着一根小草,正津津有味的咬嚼着,神态怡然自得,一点不像被人通缉的重犯。

        远远的看去,夜星倒像是一个在街头乱逛的二流子了。现在的夜星,可谓是有恃无恐了。脸容改变了,再也没人认得他了。他一直没有急着离开的原因,倒是想看看警方还有些什么动作。何况,他在担心着奶奶,浅浅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出现了。那女孩,到底在那里?这些问题,一直让夜星颇感困惑!

        夜星挠了挠鼻子,吐掉嘴上的草根,转身离开了树阴。午后的烈日,照射在他身上,拉出了一个短短的影子!马路上的闷热,让他的身上汗水如雨般冒了出来!

        走,在烈日下奔走。头顶蓝天烈日,脚踩炽热马路,让夜星感觉回到了清水镇的群山中!凉风,缓缓吹来!减轻了一丝酷热!夜星走进了一家商店,在老板的热情招呼下,买了几件衣服,还有鞋子等等。然后,夜星想了想,再到另外一家专卖背包的店子里面买了一个比较大的背包,将小包裹和衣物统统放了进去!

        最后,买日用品,这是必须的!虽是山里的孩子,夜星倒还是个爱干净的孩子!看着满满的包裹,夜星满意的点了点头。背起包裹,发现自己这身打扮,挺像一个旅行者。不,准确来说,是一个苦行僧人!

        回到那西餐厅,夜星点了一点东西,悠然的啃着桌子上的食物,还差没有跷起二郎腿了。他在等待着夜晚的来临,好好的洗去自己身上的尘埃!好好的休息一下!马光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?夜星在想着!清水镇,他是不敢回去的了!那些人,一定都在哪里等着他。唯一的办法,就是离开W市,去一个陌生的城市。这是夜星现在的想法!

        马光给他的那本书,夜星已经看完了。这时的餐厅,人多得很,谁也没有注意夜星在搞什么。因为,他旁边根本没什么人坐着!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,都是掩着鼻子步履匆匆,用鄙夷的目光看他!

        人情,倒是冷漠的很!这世道,大都是憎人富贵嫌人贫的社会!这社会,金钱至上,是笑贫不笑娼的!谁都不会在意看起来猥琐的很的夜星,谁都不会将此人放在心上。

        「哎呀,昨晚那逃犯厉害啊,竟然可以逃脱全城警察的追捕。据说啊,甚至惊动了省公安厅了。」远处,几个中年人在讨论着。

        「就是,那人厉害,有机会,倒拜他为师好了,肯定是个绝世高手!」

        「哈哈,不是吧?应该是个惯偷吧?」

        「……」

        一群人,正低声议论著,甚至最后好像还争论起来了。夜星的耳朵在抖动着,知道那些人口中的逃犯一定是自己了。看来,既然惊动了省公安厅,搜捕行动绝对还有好一段时间!邹家!哼!夜星心里冷哼一声,被捕时邹清看向自己的眼光,夜星记得清清楚楚!这笔账,有机会的话,绝对会向他讨回来!

        夜幕,逐渐的降临了!夜星背着背包,再次在街上游荡着!路过贴着自己肖像的小巷子,夜星冷笑一声,伸手将肖像剥了下来,撕成了粉碎!马光说,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高档的娱乐场所。夜星不断寻找着,从城东走到城西,可却没有找到适合的地方。无奈之下,夜星拦截了一辆出租车。

        「师傅,那里可以洗澡和睡觉的地方?」夜星一坐上车就看着司机,然后补充了一句:「不是酒店。」

        司机讶然的看着夜星,道:「不是酒店?」夜星肯定的点了点头。司机似乎有点明白了,道:「是不是可以玩的地方?」

        夜星连忙点头道:「对!」「噢,明白了,年轻人嘛,呵呵……我带你去吧。」司机欲言又止,但那笑容,让人觉得甚为暧mei。

        十分钟不到,车子来到了一栋豪华建筑前。夜星仰头看着好大好大的一个招牌:「龙安洗浴中心!」

        「洗浴中心?」夜星瞪大眼睛看着那招牌,不过随之释然了。然后迈开步子,往那洗澡中心走了进去。此时,已是晚上八点多,来此消费的人尚少。

        「先生,你好。」一身穿旗袍的长发女子看到夜星连忙迎了上来。夜星点了点头,道:「你好。」长发女子微微一笑,道:「先生,里面是更衣房,请!」夜星走进更衣房,除掉全身衣服,**裸的走去洗澡。

        热水从头淋下,夜星舒服的呻吟了好几声。好多天没有洗澡了,夜星拼命的擦着自己的身子。象牙骨此时正被水冲浸着,一股淡淡的热气环绕着它。「嗯!」夜星忽然惊叫了一声,体内那股一冷一热的力量又冒了出来。丹田之内,火热得很!夜星有点懵了,这力量还真来得不是时候,正在享受热水的沐浴,它又出来捣乱了。身体一阵颤抖,夜星摇晃着身躯,不停的抽搐着……

        热!冷!热……两者来回袭击,让他苦不堪言!夜星痛苦得扭曲着脸,慢慢的蹲下了身体,任热水冲洗着自己。许久,许久,夜星感到痛苦减少了很多,慢慢的抬起身子,长长的吁了一口气。痛苦消失,一股yu望正从他心中冒了起来!那是一股恐怖的yu望!需要发泄的yu望!夜星摇了摇头,擦干身子后,往休息厅走去。现在他最想做的事,就是好好的睡一觉了。休息厅宽阔巨大,只有寥寥几人,略显冷清。看来,还是没到生意正旺的时候。

        「先生,你好,请问你有熟悉的技师么?」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看到夜星,连忙走了过来,坐在夜星身边问道。夜星摇了摇头,道:「没有。」黑衣女子有点愕然,但随之含笑道:「我给你安排一下,等下你就可以上钟了。」

        「上钟?是不是睡觉?」夜星有点惊讶。他第一次来这些地方,对这里的规矩可谓不熟悉了。女子更感讶然,心想对方应该是一个雏哥了,于是笑道:「算是吧,都是休息的。」夜星点头道:「那好,我现在可以去上钟么?」

        「当然可以。」女子笑道,向夜星作了一个请的动作,然后在前面摆动着柳腰率先向某黑暗处走去。夜星紧紧的跟在女子后面,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排房间。

        「先生,这里吧。」女子娇笑着道。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,夜星觉得这黑衣女子其实长得也算漂亮的,脸容姣好,身材高挑,肤色雪白,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就是脸上有几颗小小的麻子。往房间里面看了看,只见里面停放着一张大床。「正合我意。」夜星心里想。

        「多谢!」夜星向着女子笑了笑,推门走了进去。黑衣女子含笑不语,帮夜星掩上房门,转身离开了。

        大床十分柔软舒适,夜星在诺大的床上伸了伸懒腰,倒头便睡。房间阴暗,红灯微弱,带着一点暧mei的感觉!

        「叩!叩!」门外响起敲门声,夜星从迷糊中醒来,连忙喊道:「谁?」

        「先生,你好!我是来此服务的技师。」门外响起一把女子娇滴滴的声音。夜星一听,心想怎么会有女的?他以为洗澡中心无非都是洗澡睡觉的地方,奇怪之下,于是说道:「进来吧。」

        房门缓缓的打开了,走进来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!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子,瓜子脸,鼻子高挺,穿着一身性感的短裙,酥胸微露。短裙下,是修长雪白的**。昏暗暧mei的灯光照射下,女子显得更加妩媚性感。

        正所谓明灯流转蓦回眸,蝶影纷飞美人来!

        「你好,先生!」此女一进来,连忙向夜星说道。夜星点了点头,道:「你好,请问你来是……」

        「先生,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的吧?」女子柔声道,但心中猜想此人定是第一次来这里了。夜星笑了笑,道:「是啊,我想找个地方睡觉,所以叫司机带我来这里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哦,那怎么不住宾馆?」女子边说边走到夜星身边,想帮夜星脱去衣服。夜星脸上一红,连忙伸手阻止了女子的动作,道:「小姐,你……」

        「先生,我帮你脱衣服,你可以边享受边睡觉呢。」女子微笑道。

        夜星顿觉奇怪,问道:「什么享受?」

        「按摩啊,让你睡得更加舒服。」女子说完,再次拿去夜星的上衣,夜星结实的肌肉顿时裸露出来,女子脸上波澜不惊,伸出纤纤十指,在夜星身上轻轻的按着。夜星只觉肌肉上传来一阵酸麻感,随之而来的是舒服得很。之前的疲累感觉,逐渐的消失。「小姐,你会认穴道?」夜星曾经听人说过,按穴道能消除疲劳。女子微微一笑,竖起自己修长的葱葱十指,在夜星面前扬了扬,道:「当然了,我们都是经过培训的。」女子手指修长,洁白无暇!看得夜星心里一阵躁动。夜星应了一声,道:「原来如此。」

        「先生贵姓?」女子轻笑几声,声如银铃。夜星睁开眼睛看着女子低声道:「姓夜。」此言一出,他就后悔了。怎么可以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呢,那不是找死么?

        「耶?」女子有点愕然,好像没听过这个姓般。

        「对对,复姓耶律。」夜星连忙醒悟过来。

        「哦,这样啊,我叫小镜。」女子嫣然一笑,双手继续在夜星身上活动起来。夜星沉默下来,不是他不说话,而是不想说话!那舒服感,让他根本不想去说话。原来,这种穴位按摩是这么有效果的,难怪不少人热衷于此道。

        房间内,沉默如水。有的是,女子轻微的呼吸声。女孩的手非常温柔的在夜星身上游走着,活动着。纤纤十指,如丝秀发,在夜星每一寸肌肤上留下一抹抹淡淡的痕迹。过了不久,小镜忽然爬上了床,肥臀轻轻坐在夜星腰间,双手按住夜星的肩膀,露出了半个酥胸。雪白小巧的酥胸呈现在夜星眼前,隐藏在夜星体内的那股yu望,再次随着夜星的急促呼吸,猛的从丹田里面升腾起来!夜星只觉一阵头晕,下体随之膨胀起来!邪乎,夜星心中大寒,以前自己的定力不至于这么差吧?

        「哎呀,先生,这是什么?」小镜突然惊叫了一声。

        夜星闻得小镜惊呼,马上清醒过来,目光从小镜酥胸挪开,看着小镜俏脸,道:「怎么了?」小镜指着他的胸膛低呼道:「那、那东西会发出红光啊!」语气甚是吃惊。夜星一看自己胸膛,果然,那象牙骨正散发着淡淡的红光,一轮淡淡红晕映照着两人的脸部!这时,夜星只觉体内那力量从脑海深处奔腾而出!

        这时小镜被红光笼罩,脸色突变绯红,喘息声忽然加重起来!夜星拼命压制着那内心的冲动!可是,可是……小镜浑身颤抖着,娇喘声更重,已经开始慢慢的脱掉上衣了,露出黑色小巧的胸罩。夜星大惊,这骨头有古怪?难道,之前那力量都是骨头给他的?他瞪大眼睛看着小镜慢慢的褪去了自己的胸罩,体内的那股yu望升腾起来。小镜美好的娇躯呈现在夜星眼里,雪白,没有一点瑕癖,如是刚从春雨中冒出来的嫩笋般,带着娇柔健康的气息,让人怜惜不已。小巧的酥胸,高挺结实,两个**像新鲜的小瓜般,不大不小,恰到好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,洋溢着少女青春的气息。当小镜脱去全部衣服时,夜星目光触及处,几绺芳草稀稀疏疏的分布在一条正在奔腾流淌的小溪上,甚是好看。

        「小镜,小镜!」夜星连忙想推开小镜,谁知手无意中碰到小镜的酥胸。小镜忽然一把扑在夜星身上,温热的气息喷在夜星脸上……香舌已经如蛇般缠上了夜星,滴滴香津充塞着夜星的咽喉。

        「啊!」夜星低叫一声,小镜柔软的身躯早已缠上了他。手握着柔软的**,夜星脑海里面疼痛愈裂!那力量疯狂的在他体内转动着,渐渐的,夜星逐渐迷失过去了……两具**,在宽大的软床上翻动着!

        房间外面,微风轻拂,梧桐树沙沙作响。

        房间里面,温柔旖ni,安静偶带呻吟声。

        那是一个桃色温柔陷阱,何时才会醒来?

        红光,更盛!更猛!夜星的头顶,此时竟然出现了一个细小的人影,如果夜星这时清醒的话,绝对是会大吃一惊,那人,正是夜星一直想寻找的白衣女子浅浅!浅浅正含笑看着床上的夜星,手里拿着一黄金冠!

        「来吧!来吧!让爱来得更猛烈些吧!」浅浅忽然手一挥,床上的夜星全身一震。霎那间,小镜的痛苦而又快乐的呻吟声充满了整个房间。

        「这女子,日后又会成为我的姐妹了。」浅浅说完,娇躯已经消失在房间中。

        室内,却是*满园!

        良久,良久,夜星猛的喘了一口气,身体已经静止下来!这时,红光并射,将两人再次完全包裹住。挂在夜星胸口的象牙骨头,如鲜血般鲜艳无比,已经没入了夜星体内!室内出现的红光,霎那消失。床上,片片落红,显得甚为刺眼。

        夜星和小镜两人同时清醒过来!「啊?」小镜惊呼一声,从夜星胯下挣脱出来。然后便是「啪!」的一声脆响,夜星脸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!「你,你……」小镜拿着薄被盖住自己酥胸,指着夜星道。夜星捂住脸,苦笑道:「小镜,好像是你勾引我先的!不知道为什么,你脱去衣服,当时我就变得神志不清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啊,我勾引你?」小镜再次娇呼一声,俏目睁得大大的看着夜星。夜星点了点头,道:「你仔细想想刚才发生什么事了。」

        小镜这时忽变得镇定起来,想了想才道:「刚才,我看着你那饰物,忽然头痛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我想不起来了。」

        「那就是了。」夜星说完,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胸口,顿时脸色一变!

        象牙骨,已经消失了。夜星连忙看向自己胸膛,顿「啊」的一声,只见胸膛上出现了一个纹身,赫然是象牙骨印记!夜星指着自己的胸口,目瞪口呆!象牙骨消失了,可夜星仍然感觉到他在自己体内,那种感觉,无法形容。体内,那股力量竟然还在游动,但却温柔得很,夜星感觉不到以前那种痛苦!

        小镜也同时看向夜星胸膛,顿时用手掩住小嘴,指着胸膛说不出话来,眼里却露着惊讶之色。

        「那是怎么回事?」夜星看着纹身低声自语。

        小镜摇了摇头,道:「我不知道。」说完,她满脸怒容,指着夜星道:「你,你夺了我处子之身啊!」

        「我知道,你想怎么样,说吧。但是,我不是有意的。」夜星是第二次经历男欢女爱之事,此刻倒显得特别的镇定。他心里想,若小镜报警,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。

        小镜沉默下来了,房间再次变得安静。夜星看着小镜,等着小镜的话语。「我虽然是在这种地方干活,可我从来不接待客人!今晚发生这样的事,没有谁错谁对!我不怪你。」小镜幽幽的看着夜星道,也像是对自己说。

        夜星没有说话,他知道小镜还有话要说下去。

        「我不了解你,我不认识你,你只是我的客人,就当是这样吧。反正我都是这种风尘女子了,这世间太肮脏了。」小镜忽然自嘲一笑继续道。

        「小镜!」夜星看着小镜无奈的笑容,不禁喊了一声。小镜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「这世间不脏,而是人脏得很!因为有了人,世间才会被弄成这样的!」夜星忽然想起马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
        「跟我走,小镜!」夜星盯着小镜道。

        「去那里?」小镜愕然的看着这男子,这男子的话让他感到有点惊讶。据她在这里所见到的,所听到的,大部分男人都是坏人,都是玩弄女性的!她的几个姐妹,都是这么被男人玩完就抛弃了。一直以来,小镜始终守住自己的纯洁心灵,不让这一切肮脏的东西污染自己。所以,她每月所得的工资在洗澡中心里永远是最低的。曾经,她被称为这里最漂亮的小姐。多少有钱人想包起她,却都被她拒绝了。那些人,只不过是想得到她的身体!只是对她的身体有兴趣!她,只不过会成为那些男人的玩具而已。

        娱乐场所的小姐,也是人!不是玩具!也有自己的尊严!小镜,就是这么认为的。因此,小镜一直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!

        清莲,出污泥而不染!

        「天涯海角!」夜星淡淡的道。

        天涯海角……

        小镜,默然无语,良久才道:「你这是对刚才的行为负责?我不需要你的负责!」夜星摇了摇头,道:「不是,我是真心的,我只是想有个伴侣。」此话一出,小镜呆了。这男子傻了?要一个落入风尘的女子?小镜静静的看着夜星,不敢相信夜星刚才的话!谁会要一个风尘女子?谁会这样做?世俗偏见,他能承受的了么?这社会,现实得很!残酷的很!

        夜星伸出手,拉着小镜道:「跟我走!好吗?」小镜继续在沉默着,在考虑着!自己没有家,一直当这里是家!家!小镜脑海里面出现了母亲瘦弱的影子。继父,那个在午夜里将魔手伸向自己的坏男人。想到这里,小镜全身打了一个一个激灵。继父那淫荡狰狞的样子,让她事隔多年后,仍然感到害怕。惊恐间,有一双手,正温柔的抚mo着她的长发!那是夜星的手!

        小镜俏脸上,泪水一滴滴的落下!那是对辛酸生活的体会,那是对社会无奈的控诉!「你能养活我么?」她蓦地抬起头抬,看着夜星一字一句的说道。夜星想都不想点头道:「能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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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49:39 |只看該作者
    第七章 午夜凶杀

        深夜,W市,邹家大院。(-)

        静悄悄的。

        邹清坐在以前邹老太爷坐的太师椅,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。那是,对目前所处位置的满足!邹家的当家人,W市最有名、最富裕的家族!

        茶香浓郁,弥漫大厅。

        那是采自神农架深山里面的茉莉花茶,以前乃是皇帝贡品,现在则是有钱人的饮品,平民眼中的奢侈品,象征着一个人的在社会上的财富和地位。

        「嗯!」邹清拿起茶,慢慢的啜了一口,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。此茉莉花茶入口甘苦,却余香犹存。邹老太爷在世时,邹家虽有权有钱,可邹老太爷行事谨慎,家教甚严,从来不允许邹家人乱花钱。所以,邹清虽然名为邹家孙子,有时可却是身无分文。

        有钱人,真是好!

        二叔!邹清脑海里面出现了这个名字,一想起这个人,心里杀气渐浓。目前,只有远在他方的二叔邹源能够威胁到他的位置。若想坐稳邹家这个位置,掌握邹家那庞大的财富,还有从爷爷口中得知的那个黄金冠的秘密,这必须得杀掉他。

        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。二叔,你别怪我心狠手辣。邹清嘴角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,茶杯被邹清捏碎了。

        「大炮!」邹清低喝一声。「少爷,有事么?」大厅之外,传来一粗壮的声音。大炮,果然名副其实,乃邹清的心腹。「嗯!进来吧。」邹清应了一声。一个腰圆膀阔的壮汉应声走了进来,向着邹清拱了拱手。

        「少爷。」大炮看着邹清,等待着他的发话。邹清抛掉手里的碎瓷片,沉声道:「大炮,通知国外的邹喜,不惜任何代价,给我杀了邹源!」

        「杀邹源?」大炮一惊。「对!」邹清盯着大炮,目露凶光,手上青筋尽显。「是,少爷!」大炮应了一声。

        「好,去吧!」邹清挥了挥手,大炮转身离去了。邹源!你一定得死!邹清的手捏得更紧了,杀气,在厅内弥漫着。空气,似乎也因此而凝固。

        大厅再次陷入了安静,只有邹清微微略带急促的喘息声。

        房间之内,灯光昏暗。

        「你真的愿意?」小镜含着泪水看着夜星,样子十分之楚楚可怜。夜星点头道:「我愿意。」

        如果,有外人在,定以为两人在进行那婚礼进行曲呢。小镜再次沉默,夜星忽然一把抱起小镜,在小镜的惊呼声中,已吻住了小镜。薄被从小镜娇躯上滑落,温暖坚挺的少女**压在夜星身上,夜星身体马上再次有了反应,吻得更加热烈了。小镜初由拒绝,逐渐转为接受!而且,比夜星来的更加猛烈!

        「耶律大哥……不要,痛!哎呀,轻点,轻点!」房间内,响起了小镜低低的呼叫声,那声音,荡人心扉。旖ni春guang,隐隐从密室内泄出!

        良久,室内安静下来,小镜无力的匍匐在夜星身上,俏脸泛红,慵懒诱人之极。小手,在夜星的胸膛那象牙印记轻轻抚mo着。

        「耶律大哥,你全名叫什么?」小镜忽然想起眼前这个将要与自己一起的男子,竟然还不知他的名字,不由得开口问道。

        「耶律星!」夜星将错就错,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将他自己的情况告诉小镜。

        「星哥,你是做什么的?」小镜对夜星挺感兴趣的。

        「和你一样,在W市打工。」夜星随口答道。

        「哦,还好,还好!」小镜竟然一点不觉失望,似乎挺开心的。「小镜,你怎么一点不觉失望的?」夜星奇怪的看着小镜道。

        小镜嫣然一笑,搂紧夜星,将温热的娇躯压在夜星身上,低声道:「星哥,我不失望。一直以来,我对自己说,对未来丈夫的要求不要太高,平平凡凡就可以了。对于生活,温饱无忧就已足够了。我俱乐部的姐妹常说,找男人做老公不要找太有钱的,有钱的男人特别花心,容易变坏的!」

        夜星一听,顿时苦笑不已,想不到小镜对生活的体悟比自己还高。男人有钱易变坏,女人变坏易有钱!千古定律啊!

        「星哥,我想睡一下,好累哦。你那骨头真是奇怪,我怀疑是一些什么邪骨!」小镜伸了一个懒腰,那神态,那如白兔般的小巧酥胸,再次让夜星差点失控。

        「邪骨?」夜星一听,便脱口而出念出这两个字了。这时,当夜星刚将「邪骨」两字念出来时,室内异变突生。只见红光一闪,象牙骨头竟然再次出现在夜星胸前,恰恰将印记覆盖住。

        「啊?」小镜吓了一跳,从夜星身上一跃而起,指着那骨头颤抖着道:「星哥,你看……」

        夜星也懵了,这是怎么回事?那晶莹洁白的象牙骨,里面血丝隐隐的在流动着,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特别的漂亮、诡异。这象牙骨明明刚才已经消失了,怎么又会出现的?夜星实在有点胡涂了。

        「邪骨?」夜星心里念着这个名字。话音刚落,小镜满脸惊恐的指着骨头道:「哎呀,星哥,这骨头会动啊!」果然,只见这诡异的骨头在微微跳动着,如是在响应夜星的呼唤般。夜星心里一动,低声呼道:「邪骨,回去!」

        「星哥,你说什么?」小镜看到夜星喃喃自语,不禁大为奇怪。但是,小镜很快就安静了,她看到了这辈子最诡异古怪的事情。随着夜星的话语,骨头竟然再次消失,隐入夜星体内。

        「啊?」小镜状若呆鸡般看着夜星胸前印记。夜星终于明白过来了,这骨头竟然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!

        「嘘!」夜星手指竖在小镜嘴边,怕她惊呼出来,引起他人注意。经历了墓穴那些骷髅追杀的怪事,还有梦中的变成了真实,以及美丽女子浅浅的神出鬼没,夜星逐渐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古怪之事,现已是没有了以往的惊慌。虽然,他尚不明白,那古怪的骨头到底是什么回事。也不明白,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身上。

        一切,都是和墓穴有关!这是夜星心中的猜测。小镜会意的点了点头,不过,仍然带着一丝惊慌之色。

        「小镜,我们现在离开这里,好不?」夜星低声道。小镜点了点头,道:「好,我现在马上辞掉工作。」说完,替夜星穿上衣服后,小镜在夜星耳边说了几句话,然后款款的走出了房间,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。

        邹清安排大炮通知心腹去除掉二叔邹源后,一个人正躺在大厅里,闭目养神。夏季,极其的闷热。厅外,假山、绿树上,鸟鸣虫叫,为这死寂的邹家增添了几分生气。

        月朗星稀,白云飘飘!一抹银月之光斜照在邹清身上。桌子上,放着夜星的一张相片,还有一些关于夜星的数据。看来,这些应该是他通过某些管道获得夜星。邹清头枕太师椅,那姿势看去,挺像以前的邹老太爷。半晌,邹清睁开眼睛,透过纱窗,看着头顶明月。

        「嗯,很快就到中秋节了。」邹清自言自语的道。

        「没错,很快就到中秋了!」突然,一把沙哑刺耳的声音从窗外传来。邹清吓了一跳,连忙看着纱窗,惊道:「谁?」

        窗外,再次陷入沉默,那人并没有说话。这时,大厅外忽然变得死寂,鸟虫不再鸣叫!

        「谁?别***给我在装神弄鬼!」邹清大喝一声,一跃而起,往窗外扑去。可惜,窗外无人!邹清蓦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漆发光的手枪,指着窗外!「谁?出来!」邹清低喝道。

        沉寂,仍然是沉寂!一阵凉风吹来,邹清背脊顿时变得有点寒寒的感觉!

        「嗖!」的一声,在邹清背后响起。邹清连忙转身往后看去,手枪枪头掉转,指着声音响起处。静,静的可怕!月亮,亦悄然没入了云层中。

        「咳!」纱窗外有人轻轻的咳嗽了一下。邹清全身毛管竖起,缓缓的转过头起。忽然,一道黑影在他面前一晃,邹清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拳头击向那黑影。拳头,在空中突地变大了几倍,冷厉的劲风,呼啸着带着点点星光将黑影笼罩住了。那黑影怪笑一声:「雕虫小技,那是我传授给你们邹家的功夫呢。」

        黑影刺耳的笑声在邹清耳边响个不停,可邹清的拳头始终无法触到他。邹清大惊,眼睛始终盯着黑影。身边的出现的黑影,越来越快,仿佛有无数个飘舞在他身边。那不是幻觉,而是那人的速度太快了。邹清心中十分明白,左手的消声手枪悄悄的指向了漫天黑影。「噗,噗……」连续数声的低沉枪响,无子弹划出道道光芒,射向了黑影。每一个黑影都在冷笑连连,看着子弹射入了自己的身体。子弹飞速的越过影子,击在墙壁上,刺出了一个个的弹孔。

        邹清一跃而起,双腿连环踢向黑影。腿风刚劲,恍若是有无数腿影在晃动着,扫得房间内器皿纷纷跌落于地上。黑影忽然伸出一根手指,点向邹清其中幻化出来的一腿影。邹清全身一震,顿时七窍流血,身影变慢,缓缓往地上坠去。与此同时,他看见了自己的血,从胸口处流出!一只手,穿过了他的胸膛,正抓住他的心脏!邹清惊恐的想大喊出来。可是,刀光一闪,却发现自己喉咙已经被一把锋利的刀割开了。鲜血,正从他的脖子上缓缓流了出来。

        「咯,咯,咯……」邹清喉咙中,发出急促的声音。这声音,在深夜中显得特别的诡异,恐怖!这是邹清临死前所挣扎发出的声音。「砰!」的一声,邹清的身体赫然倒地,正抽搐着。血,鲜艳的血正从他胸口脖子上流了出来!一个蒙脸黑衣人悄然出现在他身后,手里正捧着他的心脏。鲜红的心脏,正有节奏的跳动着。

        这是邹清看到的最后一眼!邹家的当家人,邹清只是坐了几天,便一命呜呼了。「咔嚓,咔嚓!」几声,黑衣人忽然将邹清的心脏塞进嘴里,拼命的嚼着。「唉,他的心脏不好!别吃了。给他留条全尸吧,好歹也是我邹家的后人。」窗外,一个人飘了进来,看着黑衣人道。

        黑衣人怪笑几声,然后一口将滴着鲜血的心脏吞了进去,沙哑着声音道:「这小子,虽然心黑了点,连二叔都想杀,但心脏味道不错。」那人摇了摇头,看着邹清的尸体,默然不语。

        桌子上,夜星的相片正静静的躺在那里。「这人,就是夺走圣冠的人。」那人指着夜星相片,对黑衣人道。「你这么肯定?」黑衣人微笑着道。可是,那笑声在夜中显得特别的阴寒。那人笑了笑,道:「别忘记,这里也有我的人在。」「嗯,也是!」黑衣人点了点头沉声道。

        「邹家,终于落在我手上了。」那人看着邹清的尸体淡淡的道。「好了,现在刚好是月满,我施法看看这小子在那里。」黑衣人道。

        邹家大院,寂静无声。院内的树木,被夏风吹得沙沙作响。落叶翻飞不绝,缓缓的落到地上。没有人知道,大厅发生了什么事;没有人知道,邹清这个年轻的当家人此刻正睁开双眼,死在大厅之内。

        W市,某街某房间。

        黑衣人和在邹家出现的那男子并肩站立在一供台前,供台上,放着一尊凶神恶煞,样子十分狰狞的雕像。此雕像,生有几只手臂,三只眼睛,每只手臂上,各拿着不同的兵器。雕像前面,就是夜星的相片了。

        「已经施法了,希望那小子没有跑远。」黑衣人看着夜星相片道。说完,黑衣人拿出了一块镜子,嘴中念念有辞,语言古怪之极。

        「锵」的一声,镜子忽然尖啸一声,一层黑雾从镜子中冒了出来,逐渐的将夜星相片笼罩于其中。「嗤嗤!」三声,三眼雕像的三只眼睛忽然射出两道光芒,刺穿了黑雾,直射向黑衣人手中的镜子中。

        镜子中,现出了两个字:「郊区!」黑雾消失,一切恢复正常。

        「他在郊区!」黑衣人微微喘息着道。

        「嗯,郊区这么大,怎么找?能不能详细点?」那人皱着眉头道。

        黑衣人干笑几声,道:「我法力仅限于此,不过,说也奇怪,第一次出现这种不清晰的结果。按阴阳追魂搜索**来说,只要认得那人的样子,绝对可以准确的算出来,难道这小子有高人帮助?」

        「胡说,怎么可能呢?」那人不怎么相信。

       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: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总之那些阴魂好像挺怕那小子身上的气息。」

        「不管怎么样,凭我邹家的势力,还怕找不到他?」那人淡然一笑道。黑衣人冷哼一声,室内黑雾顿起,黑衣人走进黑雾中,瞬间已经消失不见了。那人看着浓浓的黑雾逐渐消散,忽然低声叹息了一声,转身离开了房子。

        夜星和小镜回到县城的住处,那是小镜独自租住的地方,位于一个寻常花园之内。此时,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。夏天的早晨,来得特别的早。天空中,月亮已渐渐的西下,逐渐的变得模糊。东边的天空上,已经微微的发白。

        「星哥,睡一会吧,有什么事睡醒再说。」小镜连连打着呵欠,显然是极其疲倦。夜星的眼睛其实也快挣不开了,这几天真的没怎么睡觉,早已累得都不想动了,随即点了点头,道:「嗯,好的。」说完,一把抱着小镜的娇躯,慢慢的褪去了小镜的衣服。小镜俏脸一红,却没有阻止,任由夜星将自己的衣服脱去。灯光下,小镜的娇躯晶莹雪白,闪着一点点的光芒。酥胸上,两颗鲜红的葡萄鲜艳欲滴。白皙的脖子上,还留下两人之前漏*点时刻夜星所留下的印痕。

        「星哥!」小镜臻首低垂,不敢看向夜星。

        夜星微笑着,轻轻将小镜放在床上,然后自己也翻身上chuang,拥着小镜。软玉温香在抱,夜星沉沉的睡去了。半晌,房间内响起两人微弱的鼾声。香风扑鼻,夜星醒来了,一道白影出现在夜星眼前。「浅浅!」夜星睁开眼睛,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,出现在夜星面前的白衣女子正是浅浅。

        「夜星,我们又见面了……好哇,你趁本小姐不在,你竟然去偷香窃玉?你对得住我么?哼!」浅浅少有的嘟起小嘴,指着夜星身边的小镜道。可是,样子却更显得俏丽了。原来,美女生气也是诱人的。夜星挠了挠头,不知如何回答,只得苦笑不已。

        「哎哟,你脸孔变了,那面具好逼真啊!」浅浅看着夜星,像发现新大陆般,指着夜星的脸道,同时,伸出纤手,轻轻摸着夜星的脸孔。「浅浅,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?我那骨头到底是怎么回事?总弄得我痛苦不堪。」夜星看着眼前这千娇百媚的浅浅道。

        「不告诉你!」浅浅冷哼一声道。「浅浅,说啊!」夜星对于浅浅,真是无可奈何了。

        浅浅嘻嘻一笑,玉手轻戳了夜星额头一下,道:「笨蛋,那是邪骨的力量,我们就是被那力量封印在里面,若不是你在墓穴中带骨头出来,将鲜血落在邪骨上,刚好被我吸收了,你想见我都难呢,何况还和你……」

        浅浅说着说着,俏脸忽然一红,垂下了头。

        「封印的力量?」夜星有点愕然了。

        「对,那力量,正慢慢的被你吸收着。可惜啊,你现在只是吸收了万分之一不到。唉……如果你达到最高阶层的圣王之武,借助黄金圣冠,我和姐姐早就出来了。所以,我想你找到我主人的地宫,借助地宫的法阵解开封印。」浅浅长叹一声,情绪显得有点低落。

        「圣王之武?什么来的?什么地宫?」夜星越听越胡涂。

        「是啊,吸取邪骨全部力量,将其转化成你们道家中所推崇的和气,就拥有圣王之武,可破开空间,让时光流转,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可是你现在连第一阶层的阴阳互转都没达到,更别说第二阶层真灵圣力了,还有第三层的玄道紫气了,唉!那地宫,我也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了,大约位于北方。你答应帮我们寻找地宫,好么?」浅浅黯然道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浅浅那黯然神伤的俏脸,心中大为不忍,于是点头道:「好的,我就朝北方去,帮你找到地宫。我知道你接走了奶奶,你得好好照顾我奶奶。」

        「这个当然,我们会好好照顾***。」浅浅含笑答道。

        「我知道你很痛苦,那力量一阴一阳,而你是阳刚之体,阴阳容易失调,虽然我……我在和你做那个时,帮你解决了一些问题。可是,我不能总在你身边,这问题,只能靠她来解决了。」浅浅指了指床上睡得正香的小镜道。

        「哦,原来之前是你在搞鬼!」夜星突然想起,在俱乐部中,小镜的出格动作了。浅浅娇笑一声,算是承认了。

        「浅浅啊,如果我突然变成了阴大于阳,那怎么办?按你说法,那不是我要去找男人来解决?」夜星想起浅浅说的什么阴阳失调,马上再问道。

        「呸,呸,呸!你这傻子,胡说八道!男儿身,怎么可能是阴大过阳呢。」浅浅连续呸了三声,指着夜星骂道。夜星傻笑几声,看着浅浅的俏容,沉默不语。

        房间内,陷入了安静。

        「傻子,我神识感觉到你遇到麻烦了,好像有世间阴魂接近你,但被邪骨力量吓跑了。明天马上离开这里,往北而去!路上小心!你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的,过段时间等我炼化了黄金圣冠,到时你穿上便是天下无敌了。这段时间,只要你身体遇到猛烈撞击,我神识依附在邪骨上,便会感觉到的。不过,如果我灵力不足,有时可不一定能出来找你的。总之,你要注意安全啊。哎呀,我时间到了。」浅浅忽然脸色一变,语气变得急速起来。

        夜星大为愕然,正想开口问浅浅,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?可是,未等夜星说话,浅浅的身影已经消失了。

        「浅浅!」夜星喊了一声。

        竖日下午三点多,夜星和小镜才从梦中醒来。两人梳洗一番后,小镜去厨房做饭,夜星一人坐在厅中沙发看电视。这时,夜星调到了W市一个新闻台去!看着新闻,夜星一呆,不禁张嘴惊呼一声!

        邹清死了,死得很惨!被人剖开胸膛,取走了心脏!新闻最后,打出了夜星的头像。并且,邹清的二叔邹源正声泪俱下的指责着凶手,为何要这么残忍!

        这段新闻,在电视中不断重复播放着。可怜的夜星,不知是不是撞了大霉运,再次被人陷害!再次背上了一条人命。杀害八人的通缉重犯!他,现正被全国通缉着!电视台上,不断重复播放着夜星的相片,籍贯,以及特征。

        夜星呆了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啊!他脸色苍白的看着电视中的自己,连小镜走过来都不知道。「星哥,怎么回事?」小镜发现夜星的身体正在颤抖着,连忙紧紧的抱住他。夜星摇了摇头,苦笑不语。

        「哎呀,星哥,那个邹公子死了啊?哇,那凶手很残忍啊!」小镜眼睛看向电视,顿时惊呼一声,然后眼睛转向别处,不敢再看着电视。

        「小镜,怎么了?你认识那个邹公子?」夜星顿感奇怪。

        「认识啊,我们的老板其实就是邹家的人。」小镜道。

        「真的?」夜星讶然说道。「是啊,还常常来玩呢,我们姐妹说,那邹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呢。白天是君子,夜晚可是禽兽呢,经常在房间虐待她们。每次要我去时,我都说身体不舒服,跑了,嘻嘻……」小镜笑嘻嘻的看着夜星道。

        夜星点了点头,将小镜拉到身边坐下,道:「小镜,我和你说件事,你听后,仔细考虑,是否愿意跟我走。」小镜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,夜星说话的语气少有的严肃,让小镜心中感到有点不妥。

        夜星沉吟着,良久才道:「小镜,我不想骗你,也不想害你,那电视上通缉的那人,是我!」

        「不是吧?」小镜低呼道。夜星沉重的点了点头,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。小镜顿时张大嘴巴,看着夜星。大厅,安静得很,就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可以听到那声音。夜星看着小镜,小镜呼吸逐渐的急促,胸口起伏不停,似乎不敢相信这男子就是这几天正被人通缉着重犯夜星。

        不是!绝对不是!小镜心乱如麻。这温柔和蔼的男子,怎么会是那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呢。何况,两者样子根本不一样!

        「星哥,我算看透了你们男人了。如果不想我跟着你,你就直接说吧!何必找这样的借口呢?」小镜幽幽的道,俏目里,有泪水在打转。

        「我给你看样东西,你应该会相信了。」夜星说完,从背包里面掏出了一封信,那是马光给他的信!小镜接过信件,边看边颤抖着,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。大厅,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。小镜伸出纤手,在夜星脸上轻轻的抚mo着。人皮面具,入手柔软,逼真之极。泪水,从她的大眼睛中流了出来!

        「星哥,那不是你,那人绝对不是你!」小镜匍匐在夜星怀里,哭泣着。夜星温柔的抚mo着她,道:「小镜,想听故事么?」小镜没有回答,只是不停的哭泣着,在夜星怀里抽搐着。夜星只得无奈的看着怀里的小镜,用手梳理着她的秀发。

        「说吧,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。」小镜止住哭泣,抬起满是泪花的脸庞看着夜星。于是,夜星便将前后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了小镜。小镜想不到夜星的故事竟然是如此曲折离奇,当听到惊险处,不由得低声惊叫。当听到夜星含冤入狱时,脸露忿然之色。

        听夜星说完所有的事,小镜心里狂呼着:「天方夜谭!绝对是天方夜谭!」不过,当小镜想起昨晚夜星身上的象牙骨的怪异情景时,再看到夜星将象牙骨隐藏在体内再次唤出时,这不到她不相信了。

        世上有很多事,神奇莫测呢。

        「浅浅姑娘,真的在骨头里面?」小镜抚mo着夜星胸口的邪骨道。夜星微微点头道:「是的。」

        「那,那昨晚又是她杀了邹公子?」小镜想起邹公子的惨状,顿感毛骨悚然,娇躯微微颤抖着。「不是!邹公子死的时间,比浅浅出现的时间早得很!」夜星想起,浅浅昨晚出现的时间是大约凌晨五点多。而电视上,邹公子死时是凌晨一点多的。「为什么?」小镜好奇的看着夜星道。夜星笑了笑,沉吟道:「浅浅今日凌晨找过我!」

        「啊!」小镜惊呼一声,一跳而起!脸露恐惧之色。「别怕,浅浅没有任何恶意,她杀邹老太爷等人,皆因是邹家想杀我而已。」夜星连忙拉着小镜,伸手抚mo着小镜的背脊,安慰着她。「而且,邹家也不是什么好人!」夜星想起邹清那阴毒的目光,狠狠的道。邹清死了,那是活该!夜星心想。「星哥,那现在你怎么办?」小镜擦去眼泪,看着夜星道。夜星苦笑几声,说道:「还能怎么办?逃啊!」

        「那你去跟警察说清楚啊!他们会调查的。」小镜天真的道。夜星笑了笑,难道说浅浅是骨头里面出来的凶手?这个谁相信?谁会相信这等荒唐的事?

        「没用的,谁会相信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?」夜星摇了摇头。小镜想了想,夜星这话也对。外面,隐隐传来车声。

        「你愿意跟我走么?」夜星说完,看着小镜。「我愿意!」小镜低声道,纤手已经紧紧抱住了夜星,泪水夺眶而出。夜星脸上一喜,张开双手紧紧的拥抱住小镜。小镜将头埋在夜星怀里,梨花带雨,更显娇柔。

        夕阳西下,一抹温柔的阳光越过窗口,照在两人身上,泛起了点点金光。这对苦命男女,彼此用自己的心相互安慰着对方。

        忽然,窗外传来了阵阵急促的警笛鸣叫声。

    第八章 神秘旅馆

        警笛声,在这小小的县城内响个不停,急促之极。(-)夜星脸色大变,想起浅浅走时所说的话,连忙推开小镜,道:「小镜,我们得走了。」「好。」小镜应了一声,走进房间,迅速收拾好东西。过了不久,小镜从房里走了出来,手上提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。夜星笑了笑,问她:「小镜,公司的人知道你住这里么?」

        小镜摇了摇头,在夜星额头上亲了一下,道:「当然不知道,放心好了,而且租这房子我可是用的是假身份证,做我们这一行,大都是这样的拉。」

        「啊?那你真名是?」夜星大感愕然,看着小镜道。小镜掩嘴轻笑,道:「想知道我的真名么?」夜星连忙点了点头。

        「赵小镜。」

        「那还不是一样?都是小镜。」夜星嘀咕着道。「什么一样,在公司我可是用李小镜这名字的,笨蛋。」赵小镜笑着道。夜星苦笑道:「那么我们快走,他们很快就会查到去你们那里了。」小镜点了点头,提着行李,拉着夜星的手,往门外走去。

        此时,已是晚上八点多。县城的夜,有点冷清。今夜,月色依然。两人走出家门,连忙往县城车站走去。路上,不少警察正在来回巡逻着。十多分钟后,两人已经出现在车站里。夜星看着稀稀落落的车站,里面站着几个警察,到处张望着,不禁心里一寒。这些警察,实在太厉害了,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。

        小镜紧紧依偎在夜星身边,像是个乖巧的小媳妇般。夜星带着小镜来到售票窗口,看着窗口上的客运路线。

        北方!浅浅的话再次浮现。夜星想了想,这里可是没有直到北方的汽车,看来要先到邻省N市去了,然后再转火车或者飞机北上了。「小镜,我们先到N市,好么?」夜星低声对身边的小镜道。小镜微微一点头,道:「好的。」

        夜星赶紧买了两张今晚九点三十分开往N市的长途汽车票。候车室内,坐着一些疲累的旅人,全都在打着瞌睡,姿势颇为壮观,有大字形躺在地上的,有卷缩在一角的,有用手撑着脑袋流着口水的……

        「起来,起来!」忽然,一声喝骂将全部人吵醒。旅客们都睁开眼睛,看着说话之人。夜星一惊,看向候车室的门口。两个警察,已经走了进来。其中一个,手里拿着一张相片。「星哥,那是你的相片。」小镜低声在夜星耳边道。夜星微微一笑,镇定的道:「没事,他们认不出我的。」

        「你们全部站起来,让我们看看。」其中一个警察道。候车市内,所有旅客都站了起来,看着两个警察。两警察一个一个的检查过来,每看一个人,都看一下相片作个对比。很快,便轮到夜星两人了。

        「你们是去那里的?」警察看着夜星,再看看小镜。夜星故作镇定,其实内心非常的紧张,千万不要出现任何差错啊!「我们去N市!」夜星答道,语气显得非常平淡。同时,夜星将车票在两警察面前扬了一下。警察接过车票,点了点头。「哦,你们是什么关系?」警察再问道。

        「夫妻,到N市旅游。」这时,小镜连忙应道。「叫什么名字?」拿着相片的警察盯着夜星道。夜星脸上波澜不惊,微笑道:「我,陈小刚。她是赵小双,都是W市人。」

        两警察看了看相片,再看看两人,挥手道:「走吧。」夜星和小镜同时脸色一松,微微的吁了一口气。两警察离开后,再也没有进来过候车厅。不过,夜星张眼看向售票处时,仍然不时看到有拿着冲锋枪的武警走来走去,显然是在等待着夜星。

        九点三十分,夜星两人跟着人流上了开往N市的汽车。夜,逐渐安静下来。车外,风声萧萧,斗大的月亮已爬上了半空。小镜一路上纤手都紧紧的抱住夜星,两人的心,在这车上,在这安静的夜晚,走得更近了!热情、爱意充满了整个车厢。

        夜色更深。两人的心,都在跳动着,彼此相互呼应!在车上听小镜诉说往事后,从这一刻起,夜星真正将小镜视作为自己的红颜知己。这不仅仅是两人同病相怜,更重要的是,夜星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。在此之前,那是出于一种作为男人的责任!虽然,当时夜星有点欺骗小镜,可是现在已由怜悯转爱了。

        月儿弯弯,满地星光。两人紧紧拥抱,看着夜空,享受着彼此间的温柔。情到浓时情更深……车子,在弯曲的公路上疾使着。

        「轰隆隆!」漆黑的夜空,忽然划过一道闪电,情意正浓时,夏雨及时而至。「哗啦啦!」刹那间,倾盆大雨从天而降,雨水劈打在车窗上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。车子,在冒雨前进,溅起了无数水花。窗外,皆是白茫茫的一片!汽车如一叶孤舟一样,在暴雨中东摇西摆,向着目的地使去。车内,一对苦命情侣正紧紧依偎着,两颗滚烫的心,同时抵挡着世间的无情风雨。

        中午十一点多,车子终于到达N市汽车站。夜星带着小镜下了车,跟着人流走出了车站。N市,和W市一样,都是国内的工业重镇。

        两人下车后,随即雇了一辆出租车,并跟司机说要去N市的最高级的酒店。那是夜星听从马光建议,住的地方,一定要住最好的。最好的,往往是最安全的!

        不久,两人来到了一酒店里,要了一个房间后,便到酒店餐厅吃东西。西餐厅,位于十二楼,占地面积大约有四百多平方,分为两层。因现在是就餐时间,餐厅内早已座无虚席,来这里吃饭的,大多数是一些有钱人。

        当夜星两人走进去时,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特别是小镜,此时身上穿着一套绿色的裙子,更显美丽,如是夏天的一薄荷,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凉意。夜星倒无什么特色,和往常一样,一身休闲的衣服,不甚起眼。这衣服,还是和陈开鉴两人在W市时买的。

        二楼,相对于一楼来说,比较安静,很多客人都在低声窃窃私语着。夜星他们也一样,边喝酒边低声交谈了。远处,一个戴着眼镜的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,正看着他们,眼里闪烁不定,嘴角上带着一丝微笑。

        这时,二楼门口进来了一个也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,看了看周围后,然后来到中年人身边。年轻男子伸出了手指,在桌子上划动了几下,然后在中年男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中年男子沉默一会,用手指了指小镜他们。年轻男子微微一笑,转身离开了。

        晚上十点多,夜星和小镜两人回到房间,躺在床上边看着电视,边讨论着下一站要去那里。大约三十分钟后,极度疲累的两人已经相拥着沉沉睡去了。房间内,灯光闪闪。电视机,仍然在开着!夜,越来越静。外面,风声颇急,吹得窗帘猎猎作响。大厦内四十多楼的地方,有绿光一闪一闪的,一股极其诡异的气氛弥漫着。

        夜星他们所在的房间外面,一个黑影匍匐在窗口处,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铜管,轻轻的将铜管的一端伸进窗口里面。

        天空,月与星皆不动。微风轻拂,白色的烟雾正从铜管口慢慢的飘了进去。那人所处的位置恰到好处,铜管吐出的烟雾,刚好随风吹到躺在床上的两人。这人,应该是常做这种勾当的老手了。

        烟雾,围绕在夜星他们身边。沉睡中的夜星,忽然睁开了眼睛!看着窗口,眼里红光闪闪。「谁!」夜星大喝一声,猛的从床上跳了起来,直扑窗口。谁知,身体却「砰」的一声重重坠落在地上,已昏迷过去了。黑衣人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夜星,双手放在唇边吹了一个号子。号子,虽低沉却传得非常远,在夜空回荡着。

        半晌,窗外陆续进来了四五个黑衣人,飞快的夜星和小镜两人相继塞进两个个特大号的黑色麻袋里面,然后全部翻窗而去。

        风声萧萧,吹得房间阳台上的一盆富贵竹左右摇摆,沙沙作响。苍穹上,繁星点点,月色朦胧……

        黑夜,依然炫烂。房间内,一切完好如初,好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。

        「哗啦!」一声。夜星醒了!脸上,一滴滴水流了下来。一个人,出现在夜星眼前。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,手里拿着电锯的中年男子。地上,放着一个装满了清水的小盆子。

        夜星挣扎了一下,发现双手已经被固定,自己正坐在一铁椅子上。双脚,也被紧紧的拴住了。地上,一滩滩鲜红的液体流动着。血,那是鲜血。房间内,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,宛如身处修罗地狱。

        令夜星作呕的就是远处几个铁架上的尸体,这些尸体大部分都是血容模糊,显然是被人用尖利的工具,十分巧妙的割去了身上的人皮。胸口,则是被人剖开,肠子外露,死状恐怖之极。其中两个女子,**都被人割去了,脑袋上,被穿了一个大孔,白色的脑髓正缓缓的流了出来。远处一角落上,一张白色的小桌子上,一个个正在跳动着的红色心脏正被放在一铁盘上。墙壁上,几副精巧的人皮被挂在一个勾子上!几个睁着眼睛的头颅,也同时被挂着。

        人皮,已经被风干了。另外一个角落的桌子上,摆满着无数利器,形状古怪得很。地上,断手残肢零零落落的堆放着。血腥味,弥漫在小小的房间内,呛得夜星咳嗽了好几声。

        「地狱?」夜星心中一惊。

        「你,醒来了?」穿白大褂的人,站在夜星面前,声音低沉而无力。

        「你们想干什么?快放了我!」夜星怒瞪着那白衣人道。白衣人微微一笑,道:「解剖,我是医生,看看你们有没有病!」夜星大吃一惊,解剖?这人难道是神经病的?怎么可以拿活人来解剖的?再看看四周散落的断肢残臂,夜星打了一个激灵。一股寒气,从背后冒了出来!

        夜星用力的挣扎着,可是,那椅子动也不动。这时,「嘎吱」一声,房间厚重的铁门开了,走进来一个脸上长着肉瘤的黑衣人!肉瘤上泛着点点绿光,身体看似模糊,好像是由黑雾所组成。

        鬼气冲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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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[LV.10]以壇為家II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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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50:05 |只看該作者
        「陈医生,我来带走那个女孩,你们老大说想玩玩。」那怪人进来后,拿起墙角上的另外一个麻袋子。夜星大惊,那不是小镜!

        「喂!你们想干什么,喂……唔……唔!」夜星正想再次大喊,忽然嘴中被一布塞住了。那陈医生微笑着举起手中电锯道:「叫什么呢?」夜星拼命的摇摆着身子,可那枷锁实在太坚固了!那黑衣人喋喋怪笑着,扛起麻袋,转身离开了。夜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小镜被人扛走,心中愤怒不已!体内那股怪异的力量,随着他的怒火,到处乱窜着。夜星的眉头,顿时皱了起来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铁门再次重重的关上了。陈医生伸出手来,取走塞住夜星嘴巴的布头。「叫吧,我喜欢别人临死前的叫声!」陈医生笑着道。

        「快放我出去!」夜星咆哮着道。「哈哈,放你出去?」陈医生的脸孔,越来越近,狞笑着,那眼睛露着兴奋的光芒。

        电锯,呼啸着接近夜星的脑袋!忽然,电锯声没有了,陈医生满脸怒容,指着夜星骂道:「你怎么不叫了?啊?你怎么不叫了?」说完,气冲冲的走到一张桌子上,拿起一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子,在夜星右大腿上狠狠扎下去!

        「啊!」夜星大叫一声,痛得全身颤抖不已,冷汗直冒。刀子,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大腿之内!「哧!」的一声,陈医生抽出了刀子。鲜血,如喷泉般从夜星腿上飞溅而出。夜星痛得差点昏倒过去!可是,夜星也是一硬汉子,硬是忍住了叫喊!寒光再次一闪,刀子又深深插进了夜星的左腿上!陈医生狞笑着,扭曲着脸孔看着痛得弯下腰来的夜星。

        电锯,越来越接近了!陈医生那残酷无情的笑声,伴着轰鸣的电锯声,在房间内飘荡着,有如是一只厉鬼在尖叫着,让人感到肝胆俱裂。

        夜星心里一慌,「啊!」的大叫一声,一直隐于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突然之间爆发,红光照耀,将夜星完全笼罩。陈医生一惊,倒退一步。谁知,地上的血水极其滑溜,结果一下扬倒在地上!

        「啊……」血光一闪,伴随着陈医生的惨叫声,电锯已经落在他的大腿上,活生生的将他右腿截断了!鲜血,汹涌而出。陈医生痛得差点昏倒过去,狰狞的脸扭曲着,看起来极其恐怖,活活是一个魔鬼!电锯,仍然在转动着!夜星眼里红光大盛,猛的一用力,绑在手上的枷锁顿时断开,「当!」的一声脆鸣,纯钢打造的枷锁应声落在地上。夜星弯腰拿起地上的电锯,切去了脚上的锁链。

        陈医生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夜星,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诡异的景象。夜星满身红光闪耀,全部头发都如钢刺般竖起,眼里透着红幽幽的光芒,如是一只凶狠的野兽般盯着他!夜星狂笑着!那笑声,极其的刺耳!他拿着手中的电锯,忍着大腿的伤痛,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陈医生走去!

        「救命啊!」陈医生吓得在地上爬着,拼命的往大门爬去!地上,留下了一条血路。夜星冷笑着,站在陈医生面前,举起电锯……

        「不要杀我!」陈医生此时已吓得下身裤子已经湿透,一阵骚味和臭味渐渐从裤子弥漫开来。夜星冷冷的笑着,看着爬在地上的陈医生:「当你杀别人时,别人也会这样对你求饶,对吧?」陈医生看着眼前的电锯,嘴唇发紫,全身颤抖着。夜星微微一笑,电锯往陈医生另外一只大腿切去!

        「嘎吱!」一声骨头的碎裂声在室内响起,鲜血飞溅,大腿已经分成两截。陈医生惨嚎着在地上翻来爬去!惨叫声,越来越弱,陈医生停止了翻滚,看来是已经昏倒过去了。夜星拿起地上盛满清水的桶子,泼向昏迷中的陈医生。「不要杀我,我求你了。」陈医生有气无力的看着夜星道。夜星微微一笑,道:「告诉我,是谁将我抓来的?你们为什么要杀人?」

        「是、是酒店董事长,我们的老大黄京派人抓你来的,我们,我们……」陈医生惊恐的看着夜星手中的电锯。「说!」夜星大喝一声,举起手中电锯。电锯的利刃,在黑暗中闪闪发光。

        陈医生吓得连忙道:「我们向一个帮派提供活人心脏,他们用高价来购买心脏,那帮派的人听说喜吃活人心脏。」夜星一听,心中大骇。想不到,这世间还真会有人生吃活人心脏的,邪恶得很啊!「那个帮派叫什么名字?」夜星再问道。

        「叫,叫阴帮,刚才进来的那人就是他们的弟子!」陈医生双脚有如是在筛糠。夜星冷哼一声,道:「我女友,现在在那里?」

        「应该是在四十五楼,董事长卧室里面!」陈医生颤声说道。夜星拿着电锯,慢慢的走到陈医生面前,大腿上流出的鲜血,在地上形成了一条淡淡的血路,很快便和其他血液融为一体,瞬间消失了。

        「几号房?」夜星双目血红,透着一股狠辣劲儿。

        「4501!不要杀我,求你了,呜!我也是被逼的呀。」陈医生惊恐的看着夜星,嚎嚎大哭起来。夜星体内烦躁不安,那神秘力量让他感到胸口胀闷,大吼道:「住口!」

        电锯,应声而落!「扑通!」一声,陈医生的人头已经落在地上,脖子上鲜血狂喷!杀人者,终被杀!这是夜星一生以来,第一次杀人!有了第一次,会有第二次么?

        有!夜星心里肯定的道。小镜,这个苦命的女子,还在他们手中。杀,杀,杀光他们!夜星心里狂呼着,眼里的血红色,越来越盛!一股强烈的嗜杀感觉,在他心里不停的涌了出来。夜星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下房间,忽然发现墙边摆着一个小柜子,然后便慢慢的走到柜子前,伸手将柜子打开。

        强烈的恶臭味从柜子里传来,柜子里面,竟然摆放着一些女子的器官,而且早已腐烂,上面布满了正蠕动着虫子。夜星的眼睛连忙移开,看向柜子最高处,发现一套白色衣服,像是那陈医生身上的白大褂,心中微微一动,连忙拿起白大褂穿在身上,再蒙上一个青色的口罩。

        从地上捡起一把尖利的刀子,夜星冷冷一笑往门外走去!

        昏黄的楼灯,一闪一闪。刀光,明亮。一身白大褂的夜星,脸上蒙着青色口罩,出现在陈医生所说的楼层。

        「咚,咚,咚……」楼层里,响起夜星缓缓的脚步声,显得较为沉重!他大腿上的鲜血,已经不再涌现。相反的是一双眼睛,闪着点点红光,在昏暗中尤其显得诡异、恐怖。夜,非常的安静。天空,因有月亮的出现而浩淼如岚。这一个寂静的夜晚!温柔的月光,静谧清凉中带着一点煞气。皆因此时一个来自地狱的杀神,正在在高楼上行走着。

        4501房前,站着两个彪形大汉,活像是两尊铁塔般,**着上身守着大门。腰上,分别别着黑黝黝的钢枪。此时,夜星忽然心里一紧。房间内,传出了女子的几声惊呼,那声音赫然是小镜的。两个汉子,均带着微笑,看着走来的夜星。

        「陈医生。」其中一个汉子行着夜星低声道。夜星微微点了点头,右手却放在口袋里面。

        「陈医生,全部搞好了啊?速度真快呢,难怪老板如此看重你。」另外一个汉子含笑道。夜星微微一笑,脸上的肌肉因笑而有点扭曲。眼里,却是带着深深的恨意。杀气,早已盘旋在他的心里。

        杀机涌现,心若凶狼。

        「对了,老板在做事呢,陈医生有事么?」门口右边的汉子对夜星的不言不语丝毫不觉奇怪,继续道。可能,陈医生日常就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了,夜星无意中没有被两人识破。夜星继续点了点头,指了指房间。右手,紧紧的插进了口袋中。

        「等一下吧,咳,咳……」话音刚落,刀光一闪。血,从那汉子的喉咙溅出。那汉子,双手抱着喉咙,惊恐的看着夜星。另一汉子大吃一惊,刚想拔下腰上手枪。不过,夜星的动作快如闪电,刀光再起。血光再现,两名男子歪歪斜斜的倚靠在墙壁上,喉咙处鲜血淋漓。身子,逐渐的软了下来。「咔嚓,咔嚓……」这是两人临死前发出的牙齿相互碰撞音,犹如是两只老鼠在拼命的啃着心爱食物般。

        夜星冷冷的看着地上两人,眼里闪耀着兴奋之色。宽敞明亮的落地玻璃外,月色如血!天边,微风吹落了北斗。浮云如天幕,遮挡住明亮的夜空。满天的繁星,逐渐的躲藏了起来。

        夜凉如水,煞气弥漫不绝。此时,房间里面女子的惊叫声已经停止,取而代之的却是淅淅沥沥的微弱脱衣声。夜星的手,已经按在门钮上,只要一用力,门就可以打开。忽然!夜星心里一阵害怕!他害怕打开那扇门,他害怕……

        锋利的刀,握在他的手里,浅浅的破了他的手,几滴鲜血从他手上滴了下来。夜星丝毫不觉得痛,牙关紧咬着。门,已然打开了。出现在夜星眼前的是,一个中年男子正举起双手,上衣挂在手上,正愕然的看着他。显然,身上的衣服,刚脱了一半。一张大床上,小镜**着身体无力匍匐着,俏目紧闭,带着一点泪水。嘴角上,流着一些红色的水滴。雪白的娇躯,在微红的灯光里,更显娇美。不过,遗憾的是,小镜娇躯上,有几处深深的红印,显然是被虐待过。夜星的心,在滴着血!这个属于自己的女子,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床上。

        「陈医生,你怎么来了?」那男子脱掉上衣,看着夜星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满。显然,是在责怪助手怎么在这个美妙的时刻闯了进来,打破了他的幸福时光呢。夜星双眼血红,身体微微颤抖着,不知是激动还是由于大腿上的伤痛。忽然,狞笑几声后,夜星向前走了几步。

        「你不是陈医生,你是谁?」那男子突然盯着夜星道,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钢枪,指着向前移动的夜星。夜星心中一惊,看来此人平日里和陈医生颇为熟识,应该是从身形上认出了他了。当下,夜星也不想再隐瞒下去,慢慢的除去了面罩。右手,紧紧的握着尖刀。

        「是你?」那男子大吃一惊,显然是认出了夜星。「没错,是我!」夜星断定眼前之人,定是陈医生所说的老大了。这是一个扮相斯文的中年人。若果表明来看,此人在社会中应当是属于谦谦君子之流的人了。但是,想不到这人表面君子形象,私底下却是做着这种让人恶心的勾当。这时,夜星忽然对所谓的正人君子感到心寒,厌恶。邹清,君子也,却阴险恶毒。君子,高尚的外表下却是肮脏的内心。小人如马光,却是一个坦荡的人。虽是小偷,却不做有违良心的事。马光曾经对夜星说过,他所偷的大部分人家,都是为富不仁的人。偷来的大部分财物,早就捐了出去。这世道,所谓的君子和小人,恰恰调换了一个位置。

        「好!竟然能到我这里来,还是有点本事嘛。」眼镜中年人忽然冷冷一笑,手上的钢枪仍然指着夜星,随时有可能射杀夜星。夜星站住了,面无表情的看着中年人,道:「我不惹你,你为何惹我?」

        「哈哈,垂死之人,竟然还敢说这样的话?你女人不错,等下解决掉你后我得好好享受一番。」中年人贪婪的看了一下眼前的小镜。就在这时,寒光急飞而出,射出中年人。中年人一惊,手中扳机已扣。

        「嗤!」的一声,子弹破空而出,在空气中燃烧着飞快的射向夜星。夜星眼睁睁的看着子弹沿着一条直线向着自己飞来,看来彼此是同归于尽了。子弹,比刀快!不过,就在夜星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,一直藏在夜星体内的神秘力量好像预感到主人有危险,突然再次在夜星体内疯狂的涌动着。

        红光爆发,光彩夺目。一个奇异的情景出现了,子弹在快到达夜星胸口处时,竟然停了下来。夜星身上猛烈的红光,已将子弹包裹着。红光如火,高温顿生,子弹慢慢的在灼热的红光中模糊起来。这时,中年人张大嘴巴,看着这奇异的光景,喉咙上发出「喀,喀,喀……」的声音。夜星刚才发出的尖刀,已经割破了他的喉咙,此刻正微微颤抖着插在中年人的喉咙上。几滴水,从红光中滴了出来,落在地面上,顿时将地板燃烧的「吱吱」发响。想不到,红光的温度竟然是如此厉害,将子弹融化成水。

        而夜星本人,却丝毫不觉这产生的高温。一阴一阳!看着地板,夜星想起了浅浅的话了。阳,已经是那么厉害。若果是阴了,那不是能将人冻成冰棍?看着中年人倒在地上,夜星忽然感到一阵疲累。走到床边,夜星爱怜的抚mo着小镜的长发,然后帮她穿上衣服,抱着小镜慢慢向门口走去。

        突然,一阵微风忽起,一个朦胧黑影忽然出现在夜星背后,绿幽幽的眼睛正冷冷的看着他。

    第九章 阴神再现

        夜星抱着小镜,顿觉背后阵阵发寒,于是转头往后看,脸色大变,一个黑影正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面前,眼睛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杀气。(-)在阴暗的灯光下,他认得那是曾经进来过房间的那黑色模糊人影。那黑影子,静静的看着他,眼里泛起点点幽光,脸上红色的肉瘤,看起来让人恶心。

        窗外,狂风起,卷起阵阵黄沙,充满萧瑟之意。黑影的手微微扬起,向着夜星伸指一弹!风刀,往夜星割面而来!

        「嗤!」的一声,夜星脸上露出一条血痕。痛,至心里!夜星看着自己脸上的鲜血,一点一滴落到地上,形成了一朵朵小梅花。夜星一个踉跄,腿一软,半跪倒在地上,手仍然紧紧抱着昏迷中的小镜。秋季的清晨,本是清爽宜人。可是,此刻在夜星心里,却不是这样。煞气,竟然在房间弥漫开来。黑影子一步一步的往夜星走来,每走一步,室内的空气便下降一分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那影子飘离地面的脚,不禁心里有点发寒。这人,很恐怖!似鬼,非鬼!突然,脚步声嘎然而止。「你是谁?」黑影在夜星面前几米处停了下来,歪着脑袋看着半跪地上的夜星问道。眼睛,仍然一闪一闪的散发着幽光。「你又是谁?」夜星忍着痛,慢慢的站了起来。

        黑影的手,再次举起!刀风又至,凛冽无比。夜星脸上,又多了一道伤痕,身体一阵摇晃,再次半跪在地上。「跪着和我说话!」黑影的声音冷漠而无情。夜星冷哼一声,抱着小镜的娇躯慢慢站了起来。黑影有点讶然,静静的看着夜星的背影,再没有任何动作。

        「你见过我,对不?在那房间。」黑影声音极其低沉,如是蜜蜂嗡嗡声。夜星冷笑几声,双手紧抱小镜,小镜柔软的娇躯散发着淡淡的体香。

        「所以,你得死!这女孩,也要死!」黑影冷冷的道。说完,手指上青芒闪来闪去,赫然露出了几根白骨。那黑影,手指竟然全部是白骨!黑影身影无风飘起,瞬间已来到夜星面前,惨然白骨抓向夜星的头颅。夜星右手紧紧拥抱着小镜,左手向着白骨就是一拳!

        红光瞬间即逝。「咦?」黑影惊叫一声,身影急速倒飞。青烟,在黑影的白骨爪上冒起。夜星刚才的那一拳,竟然击退了那黑影。那一拳,没有任何的力量,却带着凌厉的红光!黑影看着自己的白爪,竟然被烧成黑色,一滴滴绿色的液体,正从骨中流了出来。黑影脸上的肉瘤,更加血红,像是漆黑夜里的一个硕大的灯泡,散发着点点光芒。

        夜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拳头,几道爪印若隐若现。可是,夜星没有时间去考虑为什么会这样,趁着黑影惊愕间,夜星已经向着楼梯口冲去!因为,刚好有一趟电梯在那里开了门,走出一个青年!夜星头也不抬,向着青年胸口就是一拳打了过去,同时身影已闪进了电梯里面。「砰!」的一声巨响,那青年被夜星砸得倒飞撞在玻璃上,口吐鲜血,头一歪,已经死了。那青年,正是在西餐厅中出现的那人。夜星那一拳,凶猛之极,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个血洞。

        黑影看着已经进入电梯中消失不见的夜星,冷笑一声,身影一闪,已经来到那死去青年面前,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深深的血洞,里面的一颗红色的心脏正在微微跳动着。白爪再现,一颗鲜红的心脏已经被黑影抓在手中。「吧唧,吧唧!」几声,黑影已经将心脏放到嘴里,慢慢的嚼着。鲜血,从大嘴上流了出来。黑影看了看电梯,微微一笑,身影已经消失了。

        夜星逃出电梯,往自己房间走去,迅速的收拾好东西,背起小镜往外冲去!刚到门口,夜星只觉眼前一黑。黑影,再次如影随形,来到了夜星房间门口处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,房门被黑影关上了。「逃?」黑影冷笑着,刚吃完心脏的嘴巴露出白惨惨的牙齿。牙齿,尖锐,有如吸血鬼般。夜星吓得连忙倒退几步,看着那黑影。

        「没人可以逃出我们阴帮的手中的!」黑影冷笑着道,一条长长的略带黄色的舌头,从嘴里冒了出来。黑影说完,身影往夜星扑去。夜星眼看着白爪抓向自己,连忙躲闪,拳风骤起,砸向黑影。刚才的一拳,让夜星对自己的拳头有了点信心。黑影微微一笑,笑中带着一点不屑之意。那白爪,竟然不是向着夜星,而是……

        小镜忽然闷哼一声,雪白的玉臂已经被黑影白爪抓住了,鲜血正从臂上流了下来!夜星大骇,拳头随之改变方向!「嗤!」的一声,小镜的左臂再度被白爪抓伤,夜星的拳头落空了,黑影已经闪到他的左边去。「我慢慢玩死你们!」黑影冷笑着。

        猫捉老鼠!

        夜星双目血红,拼命挥舞着拳头护着小镜。可是,黑影飘忽不定,就这么几分钟,夜星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了。房间内,红光微闪,那是夜星拳头发出的光芒。但是,却毫无章法可言。那黑影,身影却是敏捷的很。夜星的乱拳,对他没有任何的伤害。

        「你竟然敢和我阴帮作对!我折磨死你!」黑影的声音在夜星耳边响着,白爪同时狠狠的插在夜星身上。霎时间,房间内,到处是黑影!寒风,在房间刮了起来。那风,吹得夜星心里发寒,长发全部竖了起来。痛!身上每一处都感到痛。夜星再也无法忍受了,心里愤怒得很。

        「啊!」夜星忽然大吼一声,将小镜抛落在床上,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扑向无数黑影。「砰!」夜星一头撞在墙壁上,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。黑影冷笑几声,身影出现在床上,白爪一闪,抓住了小镜的胸口。爪子锐利,已刺入小镜体内。

        夜星悲呼一声,窗外风声忽止,天地间仿佛静止下来,只有他的声音,在撕心裂肺一般的狂吼着。「不要!浅浅,快来救我!」夜星单手握住胸中邪骨,眼睁睁看着白爪没入小镜胸膛内。头,痛得很。天旋地转的感觉,随之而来。「不要?哈哈!得罪我们阴帮的,全部没有好下场。」黑影疯狂的笑了起来。

        「是么?」忽然,房间内响起一女子声音。

        夜星一听这女子声音,心内狂喜,大叫道:「浅浅,救我们!」

        房间内,夜星身边出现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子,正是一直隐藏在邪骨里面的浅浅。随着浅浅的出现,房间的冰寒忽然慢慢的转为温暖。那黑影的手停止下来,看着浅浅,脸色忽然变得极为凝重,似乎浅浅让他感受到威胁,于是沉声问道:「你是谁?」

        「啊?阴神?哼!」浅浅看到那浑身雾气缠绕,模样模糊的男子,俏脸露出惊奇之色,冷笑一声后,扶起夜星看着那黑影,俏目里面,寒光闪闪。「你怎么知道的?」黑影脸色一变。

        浅浅寒着俏脸道:「端木老鬼竟然没死?」黑影的白爪离开小镜的胸前,爪子指着浅浅:「我主人命长得很!」夜星看着小镜胸口的鲜血,心中怒火再起,大吼一声,拼尽全力向着床上扑了过去。硕大的拳头,忽然爆发出一团猛烈的光芒,砸向黑影!黑影冷笑一声,两只白爪忽然相互举了起来,化成一团白雾罩向夜星的拳头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的一声,夜星喉咙一甜,鲜血已从嘴里喷出,身影往后跌飞,在即将跌落地上时,浅浅已经将他接住了。「夜星,不可妄动。」浅浅低声在夜星耳边道,可惜,夜星已经听不到了,脸色苍白昏迷过去了。

        黑影忽然身影一闪,那速度如闪电般,已经出现在浅浅头顶,伸手凌空抓向浅浅的头顶。浅浅微微一笑,如丝秀发忽然全部如钢刺般竖起,发出「嗡嗡嗡」的声音,卷向黑影突袭而下的白爪。白光,黑光同时在房间内闪耀,极其的耀眼壮观!这时,两光相撞,房间内顿时罡风骤起,浅浅的身影一沉,脚下赫然出现了两个脚印。黑影惨嚎一声,身躯忽然如石像般裂开,变成了一粒粒不知名的黑色物体,一个小小的影子从黑色物体里面窜了出来,往窗外逃去!那速度,实在太快了。

        浅浅一声娇叱,一团彩光从纤手中射出,打向已经窜到外面的小小影子。「啊!」一声惨嚎,从外面远远的传来,影子逐渐的远去。浅浅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,看着夜星,一双俏目里光芒闪闪。

        「想不到竟然再次遇见阴神,难道他们竟然没有被……难怪我感应不到圣尊的气息了。」浅浅喃喃自语,一对蛾眉皱成了一条直线,显得心事重重。

        「浅浅,什么是阴神?」夜星此时已经醒了过来,看着浅浅道。浅浅摇了摇头,道:「说了你也不懂!他们不是人。」

        「不是人?」夜星吃了一惊。浅浅点了点头,道:「先去看看小镜吧。」说完,走到床边,扶起了小镜。只见小镜的胸口露出了几个深深的小洞,是被那黑影白爪刺成这样的。鲜血,正从酥胸处流了出来,染红了衣服。她的气息,已是奄奄一息了。

        「小镜。」夜星低声喊了一声。浅浅轻轻摇了摇头,道:「夜星,小镜……」

        「浅浅,救救小镜。」夜星看着浅浅道。浅浅却再次摇头道:「救不了,我不是神仙。那白爪,带着阴神特有的剧毒,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可奈何。」

        「那怎么办?你不是神仙么?」夜星抚mo着小镜的脸对着浅浅咆哮着,无尽的黑暗浮现于眼前,小镜竟然死了?夜星心中悲泣不已,颤抖着的手紧握着,然后再松开,再紧握。指甲,已经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肉中。突然,小镜的身体竟微微抖动了一下,夜星心中一喜:「小镜,醒来,醒来。」这时,小镜好像听到夜星的呼唤,奇迹般的微微睁开了眼睛,看着夜星,再看看浅浅:「星哥,星哥,我、我、很痛。」小镜的酥胸随着说话不停的起伏着,鲜血更是耀眼。

        「浅浅,求你了,救救小镜!」夜星血红着眼睛看着浅浅。「夜星,不是我不想救,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!」浅浅的脸上露出悲伤之色。夜星一听,一颗心再次堕入深渊中,冰冷无比。他抚mo着小镜的俏脸,呜咽着道:「小镜,小镜。」

        「星、星哥,不要哭,一个大男人,哭什么呢。」小镜举起小手,想摸夜星的脸,「星哥,可惜我没能亲眼看到你的真面目。」夜星听小镜这样说,连忙想扯去脸上的人皮面具。可惜这面具如生在他脸上一样,无论他怎么抓,怎么扯,都没有用,急得夜星手足无措。

        「星哥,不要这、样,我、我已经很满足了。」小镜看着夜星如猴子般的样子,俏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。「浅浅,去掉我脸上的面具。」夜星看着浅浅,眼里带着哀求。浅浅默然不语,纤手带着一抹淡淡的光芒,在夜星脸上轻轻一摸,薄如蝉翼的面具已出现在浅浅手中,夜星的真实面目已经还原了。

        「小镜,看看!」夜星连忙看着小镜道。可是此时,小镜俏目已经紧闭起来,脸上露出安详之色,对夜星的话恍若未闻。「小镜!小镜!」夜星一呆,摇着小镜的娇躯拼命的喊道。一只白皙晶莹的手,伸到夜星面前,将夜星紧紧抱着,那是浅浅的手。「夜星,别喊了,小镜已经走了。」浅浅柔声道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小镜带着满足笑意的俏脸,脑海一阵茫然。走了,小镜走了。这女子,本以为已经抓到了幸福的手。的确,她得到了,却很快的失去了。但是,她已觉满足了。因为,很久很久了,没有人像这么一个男子疼爱她。小镜,仅仅和夜星认识几天的一个女子,此时已经独自走了。她还有心愿,她还想回去看看母亲!夜星的心在滴血,眼泪如泉涌出。

        这是自己生命中第二个女人,第一个女人浅浅正默默的抱着他。夜星将头埋在浅浅怀里,低声的哭泣着。那哭声,如一个无助的孩子,撕心裂肺。浅浅俏目里,几滴晶莹的泪珠跌了下来,落在地上,迅速的消失。或许,她在自责,若不是被某些事缠住,自己就可以早点出来,那样小镜就不会被杀。她一直以为,以夜星的能力,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可以杀到他。因为,她相信邪骨的神奇。那邪骨,蕴含着让人害怕的能量。可是,对方竟然是消失了千年的阴帮。

        杀!杀掉阴神!夜星的脑海里,出现了这几个字。夜星慢慢的抬起了头,拳头紧紧的捏着,血红着眼睛看着浅浅,咬牙切齿道:「浅浅,我要杀了那黑影!」浅浅看着满脸杀气的夜星:「杀黑影?」夜星重重的点了点头。「可是,我们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。」浅浅苦笑着摇了摇头,涩声应道。「为什么?」夜星悲声叫道。

        「刚才那人,是被阴神同化了的低级人类而已,知道阴神是什么么?」

        「不知道。」

        「那阴神,不是人,是来自另外一个异界的生物,和我们是同类。」浅浅皱着眉头道。

        「啊?」夜星一惊,从床上跳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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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發表於 2012-1-31 18:50:30 |只看該作者
        夜星被浅浅的话惊呆了,他看着浅浅早说不出话来。这个消息实在让他太震惊了,浅浅竟然不是人!那,那到底是什么呢?此时的他,心乱如麻。浅浅苦笑几声,道:「夜星,这些以后再和你说,好么?」

        「浅浅,那你们是?」夜星没有说下去。

        浅浅微微一笑,道:「我都说了,以后机会合适时再详细告诉你。你现在快点走吧,免得被他们发现了,我也时间不多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可是,我胡涂了。」夜星挠着脑袋道。「夜星,日后你就会明白的。」浅浅娇笑着道,伸出纤手,温柔的抚mo着夜星的脸上疤痕。「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宫殿,让我们出来。而且,你最好尽快吸收了邪骨的力量,达到圣王之武的阶层,你就可以一人面对他们了。另外,不要让阴神,嗯,据我所知,他们在这里自称为阴帮,别让他们知道你拿着邪骨。」夜星点了点道:「我会小心的。」

        「如果惹出了端木老儿,我们全部都要死啊。唉,我家主人可惜不在了,想不到这老鬼竟然还在这个世界上。」浅浅忽然长叹一声。

        「你家主人?」夜星愕然问道。「是啊,我在邪骨里面,早就感应不到主人的气息,我想他们已经输掉了那场战斗了。」浅浅黯然说道,俏脸露出悲伤之色,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
        夜星默然无语,对于浅浅的话,他可是越听越胡涂了。既然浅浅现在不愿意说明白,那就等以后吧,当下之急,是如何处理小镜的躯体了。看着小镜,夜星犹豫了,说道:「浅浅,小镜怎么办?」

        小镜俏目紧闭,脸色如雪苍白。夜星心如刀割,眼泪再次哗啦哗啦的流了下来。似水流年,旧欢如梦中。尤记当夜小房漏*点时,还有车上的情切意绵。

        夜星的心,痛得不得了。小镜的身体,仍然略存余温。夜星抱起小镜,虎目含泪看着浅浅。泪水,一滴滴的落在小镜的俏脸上。

        「我带走!夜星,这笔血债,我们一定会讨回来的!」浅浅看着小镜,眼圈泛红。就在两人说话间,一淡淡的光晕从小镜身上冒起,让两人大吃一惊。淡淡的红色光芒,围绕着小镜的娇躯。

        隐隐之间,光芒缓慢流动着。然后,渐渐的渗入了小镜的如雪肌肤中。夜星瞪着眼睛看着这异变:「浅浅,到底怎么回事?小镜为何会这样的?」浅浅也小嘴张大,想不到竟会发生这事:「我也不知道啊!这个,这个……」浅浅连说了好几句这个,始终无法解释。

        窗外,天空东边浮起无数火烧云,旭日快要出来了。天亮了,远远的传来了几声鸡啼声。远处天边,几声隐隐约约的尖啸声传到两人耳里。

        「快走,他们来了。」浅浅脸色一变,然后抱起小镜,一薄雾出现在夜星面前,浅浅已经带着小镜消失了。夜星脖子上的邪骨,也同时隐入肌肉里面,变成了一个血红印记。

        尖啸声,越来越接近了。夜星连忙拿起行李,往门口冲去!说也奇怪,本来满身伤痕的夜星,此时不觉伤口处的疼痛。好奇之下,夜星看了一下自己的两大腿,发现伤口早已自动愈合,好像没有受伤前一样!一定是那怪异力量的作用!夜星心里想。

        这力量,果然厉害!夜星现在每打出一拳,都是卷起一片红光!其实,夜星原本不想走,他想杀了那人,为小镜报仇。可是,细想之下,终于决定逃走,毕竟现在自己的力量十分之薄弱。

        留得青山在,那怕没柴烧?夜星急匆匆的跑出了宾馆大门,截了一辆出租车后,往车站而去!房间内,一片凌乱。两个黑影,忽然同时出现在夜星刚才站立的地方。其中一个,就是负伤逃走的。另外一个,竟然是和邹源一起的黑衣人。

        「阿撒,他们跑了!」和邹源一起的黑衣人沉吟道。

        被称为阿撒的黑影苦笑道:「大哥,那没办法,我不是那女子的对手。」「奇怪了,那女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来历的?阿撒,马上回去告诉主人。希望不是当年主人他们追杀的那些漏网之鱼。」黑衣人道。

        阿撒应了一声,身影一闪,已经跃出窗口,如风般消失了。

        黑衣人看着房间的打斗痕迹,喃喃自语道:「圣冠已经出来了,那些人竟然也出来了?主人不是说他们都已经死绝了么?」说完,在房间内走来走去,仔细观察着,好像希望能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之类的。

        半晌,一阵微风起,黑衣人在房间消失了。

        夜星一口气去到车站,连忙买票上车。去那里?他不知道,反正逃离这里就可以了。浅浅说,只要找到宫殿,她们姐妹就可以出来了。到时,再找那黑影算账也不迟。二十多天后,夜星来到了北方的一座大城市中。这二十多天,浅浅没有再出现了。夜星连续换了好几趟车,终于离N市越来越远。

        深秋的季节,来临了。满街落叶飘飘,人们早已换上了比较厚重的衣服。夜星站在街头,茫然的看着繁华的城市。浅浅没有来和他说,怎么找宫殿。

        宫殿在那里?夜星不停的问自己。,路过他身边的人,都讶然的看着他。此时,夜星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已经脱落了,恢复到以前的模样。不过,凭着马光教给他的易容术。夜星再次改变了自己的面貌,这时看去,夜星已是一个粗豪汉子,满脸虬须,额间,一条长长的疤痕露了出来。这是夜星故意这样做的,在这十多天的路程中,夜星每经过一个城市,都看到自己被通缉的公告!

        街上人来人往,夜星的样子看似非常凶恶,是故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,都不敢看他。

        秋意渐浓!转眼间,已是过去将近三个月了。夜星想起这两个月以来发生的事,感觉就是一场梦!梦醒了,然路还长得很。

        秋风萧萧,扬起一片片金黄的落叶,落叶在秋风中旋转着,飞舞着,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悠远而又美丽的童话,风在飘,树在摇。

        回想这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活,夜星感触颇多。虽惊险,但他明白了很多道理,生活中总有许多事情无法如愿,所以也就注定会有太多的放弃,失去,忧伤和遗憾。也许,曾放弃过,放弃过梦想,放弃过爱情,放弃过幸福。也许,曾失去过,失去过朋友,失去过亲人,失去过爱人。不过,在忧伤和遗憾之后,夜星并没有放弃过追求,放弃过生活;他,在追求着!那个追求,就是一个承诺!

        奶奶,小镜!这两人,夜星一直摆在心里。他没有埋怨浅浅,毕竟,是自己将她们从墓穴中带出来的。男子汉,必须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!

        「小子,在想什么呢?」忽然,一人走到夜星身边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。夜星一惊,连忙扭头看去,手中拳头隐隐间带着一丝红光,挥去那人。那一拳打出,让那人吓了一跳,连忙往后跃去:「小子,我是马光呀。」夜星一听,这声音果然是马光,连忙收回拳头,举目看去。只见马光含笑的看着自己,夜星心中大喜,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马光:「老头子,你也跑出来了?」

        马光竖起手指,示意夜星别大喊,因为旁边已经有路人在看着他们。「快走!」马光拉着夜星,迈开大步,往远处一小巷子走去!夜星被马光扯得几个踉跄,终于跟上马光的脚步。两人穿过几条大街,转过几条小巷子,在一低矮的平房门口停了下来。

        「到了。」马光低声道,然后四处张望一下,闪身进了屋子内,夜星紧随其后。这平房,面积不大,只有二十多平方,里面的家具乱七八糟的摆着,衣服则是乱扔一地,给人一紊乱的感觉。这屋子,墙壁斑驳,白色的墙灰已变成黑色了,蜘蛛网到处悬着,显得有点破落。马光进屋后,找出一张凳子,腾出一处地方,示意他坐下来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怎么来到这地方?」马光倒了杯水给夜星,那茶杯,还是缺了一个口的。夜星笑了笑道:「我说老头子啊,应该是我问你,你怎么出来的?」

        马光喝了一口水,伸出干枯如柴的手,道:「看,我的筋络已经全部好了。」夜星马上看着马光的手,只见上面条条青筋浮现,没有了以往的黑色了,看来气血都已经顺畅了。

        「难怪!什么时候逃出来的?」夜星说道。

        「四天前,哈哈,还杀了他们的局长!那死胖子,哼哼,竟然敢囚禁我。」马光眼里透着凶狠之色。夜星大吃一惊,想不到马光竟然杀了那赵胖子局长。

        「老头子,你太狠了吧?」夜星瞪大眼睛看着马光,这老头子的报复心果然强啊!「傻小子,你不杀别人,别人杀你啊!笨蛋!」马光伸出手指的夜星脑袋上戳了一下笑骂着道。「那现在你不是也被通缉了?」夜星露出担忧之色。马光笑了笑,丝毫不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,张狂的道:「现在谁能抓到我?哼!」

        「还是小心点好,老头子。」夜星笑道。马光微微一笑,站起来转身走进房间,然后拿着一小包裹扔给夜星,道:「小子,那人皮面具没有了吧?嘿嘿,这些都是宝贝,我曾经找朋友在上面加持了一些法力的。嗯,这里还有两个,都给你了,免得你被人发现。不过,目前来说,他们已经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,全力抓我归案了。」

        夜星想起这几天来,的确没有发现通缉他的公告,原来是马光搞的鬼。

        「对了,小子你怎么来到这里了?要不是我到街上买东西,一眼看破你的易容,我还真碰不上你呢。你啊,易容技术太烂了。」马光轻轻拍了夜星肩膀一下,笑着道。

        夜星苦笑几声,道:「老头子,我才学了几天啊,又不是天才。」

        「哎呀,不错的拉。哈哈,运气真好,竟然遇到你小子,今晚咱得好好庆祝一番。」马光笑道。夜星笑了笑,道:「那好,反正我目前没地方住,就住你这里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哦?住是可以,不过我告诉你,如果你看到一个疯疯颠颠的老道士,你别管他也不可得罪他,否则,哼哼。」马光嘿嘿笑道。夜星大感讶然,看着马光道:「老道士?」

        马光干笑着,在夜星耳边低声道:「那老道士是傻的,反正你听我话就可以了。」

        傍晚时分,马光简单易容一下,带着夜星到酒店吃饭。这顿饭,一老一少不知吃得多开心。同在逃亡中,竟然在这城市遇上,不得不说两人真的有缘分了。夜色,逐渐洒落在人间。夜星和马光两人喝了不少酒,看天色已晚,才离开了酒店。街上,落叶片片,行人甚少。两人的脚落在树叶上,踩出了沙沙的声音。

        秋风迎面来,冷月已升上半空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我们回去吧。」马光打着酒嗝,伸手抓起几片落叶,摇晃着身体往家中走去。夜星微微摇了摇头,这老头子看来真是醉了,连忙赶上几步,将马光扶住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别扶我,我可是没醉呢。」马光摇晃着身子着笑道。声音,越来越若,取而代替的却是马光的鼾声。夜星连忙摇晃着马光道:「老头子,我忘记你住那里了。」马光却不答话,仍然沉睡着,鼾声越来越响!夜星急了,双手抱起马光瘦瘦的躯体,将马光倒了过来。

        「哎呀,小子,搞什么,我要睡觉!」马光终于醒了。

        「我说啊,你住那里啊?」夜星急问道,真怕马光一醒就再睡过去。

        「和平里七号啊!」马光应道,声音越来越弱。这句话一说出来,四周的树木一阵晃动,夜鸟纷纷到处逃走,继而是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尖啸声。空气,似乎凝固了般!

        「和平里七号。」夜星嘴里念着这句话,扶着马光往来时方向走去。

        街道上,灯光昏暗。夜星身后,远远的站着几个人。这几人,脸色惨白。其中一人身影微微发抖,喃喃自语道:「他们竟然敢住在和平里七号!实在是厉害啊!」另外一人颤声道:「或许他们不知道吧。」

        和平里七号,这名字,对那几人来说,好像是恶魔般,让他们感到心寒。半晌,这几人悄然离开,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中。然而,他们走路却是没有任何声音!不,应该不是走。如果仔细看,这几人,乃是飘着前进的。

        月光,冷冷的照射在街头上,泛起了点点银光,人间亮如白昼。

    第十章

        夜已静,秋风微微动,蜷落了几片树叶,落在夜星指间中。(-)

        和平里,一排低矮的平房,古老,残旧。幽长的巷子在黑夜中,显得有点儿诡秘。

        七号,七号……夜星扶着马光一步一步在阴森狭窄的小巷子里面走着,巷子静得可怕,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,夜深人静时,淡淡的月华洒落在路上,一两只老鼠吱吱叫的在跑动着。

        「喵!」的一声,将夜星吓了一跳,只见远处两只黑猫同时跃起,跳到屋顶上。那两只黑猫,乌油油的眼睛发着一种怪异的血红光芒,有别於其他的猫眼。夜星看着它们,心里不知为何感到些许的害怕,因它们似乎也在盯着他,让他背脊有点凉凉的感觉。

        夜星停了下来,背上的马光早已熟睡过去,风突从後而至,吹得他寒毛倒竖。那两只黑猫看到夜星盯着它们,忽然「喵」的再叫一声,已然消失不见。

        尽管感到诧异,但夜星很快就扶着马光继续往前走。

        七号,终於到了。

        夜星隐约记得,马光所住的地方也有一个信箱,眼前的破旧信箱,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和平里七号的字迹。没错了,他心想。这里,应该是马光口中所说的和平里七号,不过,让他感到疑惑的是,这里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!

        一条粗大的铁链将木门紧紧的锁着,链上紧紧缠着一白色的布条。这布条破破烂烂的,看样子已经是久经风雨了,链上有一金橙橙的铜锁,在夜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。

        夜星从怀里掏出马光交给他的钥匙,对着锁孔一扭,只闻「喀啦」一声,铁链一阵晃动,可是,锁却没有被打开!他看了看锁孔,发觉似乎和自己手上拿着的钥匙不是很合。

        「喵!」的一声,又是一只黑猫从屋子的窗口窜了出来,迅速消失不见。

        这一叫,好像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马光,只见他身子动了一下,呓语一会,隐隐约约间,夜星只是听得他在说「来,来,再喝」。

        夜星苦笑着摇了摇头,这马光还真是个酒鬼。

        「噗!」的一声,点着了手上的打火机,然後对着锁孔,用力将钥匙再次伸进了锁孔内。「哗啦!」铜锁没有被打开,反而是夜星用力过度,身子一晃,差点跌倒。

        这时他才发现布条上,隐隐出现了一个八卦……八卦?夜星一惊。这是什麽鬼东西?一块布上印着一八卦,好像是辟邪的吧?难道丶难道这里有鬼?如果有鬼,马光怎麽住在这里?是不是走错了?

        夜星胡涂了,张眼看看周围,发现附近一排排的房子几乎都是这个样子的。他将马光斜靠在墙壁上,拿起钥匙,再次伸进锁孔里面。

        火星瞬间点点亮起,可是一阵风从後面吹了过来,他手上的打火机迅速熄灭。之後夜星又连续几次点着打火机,但都因风大而很快就熄灭了,无奈之下,他只好藉着淡淡的月光,看着铁链。

        他用力一扯,红光在手上一闪而逝,整条铁链倏地被扯断。夜星讶然的看着铁链,想不到自己用力之下,铁链竟会如此弱不禁风!

        「呼!」一阵大风将木门吹得摇摇晃晃,他扶起马光伸手欲将木门推开,但却看见木门上有一黄色的长长纸条封住了门缝,纸上赫然写着无数个「敕」字。

        马光什麽时候弄了这麽一张黄纸在这里?看着纸条,然後伸手一扯,纸条应声而落。就在这时,大风更猛烈,飞沙走石,夜星只觉眼前一阵模糊,不少沙子刮过他的脸上。

        「呜!」一低沉的响声隐隐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,但很快被风声淹没。马光则轻咳了几声,满嘴都是沙子。

        银色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,木门,终於打开了,不过,却是大风吹开的。此门一开,夜星只觉一阵阴寒扑面而来,而月亮在这时竟躲了起来,四周寂然无声,偶尔,一两只黑色的乌鸦从屋顶扑腾而起。

        门内阴森森的,忽然红光一闪,几只黑猫从里面窜了出来,朝着夜星扑了过去!他大惊失色,连忙举起右手去挡。可是让他奇怪的是,它们突然又在下一秒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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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  难道是幻觉?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「老头子,快醒醒!」夜星连忙摇着马光的身体,可他却仍然沉睡着。「老头子!」夜星终於忍不住了,在马光耳边大喊了一声,声音震得平房好像晃动了一下,然而马光依旧鼾声如雷,嘴角甚至流出了几滴口水。

        夜星无法,只好扶着他往屋内走去。

        「咚!咚!咚!」那是夜星本人的脚步声,在平房内回响着。屋子漆黑得很,他尝试着点了点手中的打火机,无论怎麽弄,始终点不着。

        无奈之下,他只得摸黑继续走着。

        「嘎吱!」一声,木门无风自动,悄然关上。

        一股森冷的寒气在屋子里弥漫着,夜星感到身上寒意甚浓,不禁有点奇怪。现在虽是秋天,可还不至於寒冷到这个程度吧?

        忽然,在前方闪起了一点磷光,藉着这微弱的光芒,他终於看清楚了屋子的一切!

        白骨,前方遍地是白骨!那磷光正是自骨头上散发出来的。他大吃一惊,想倒退一步,可是却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沉重得抬不起来,好像有人在扯着自己的脚,而且,不只一个人!

        「马光!」他惊慌的大喊,双手拚命摇着马光的肩膀,希望能把他弄醒。但马光呢,仍然像昏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。其实,如果夜星冷静一点,就会发现扯着他的脚的只不过是几条红色绳索而已。可惜,等他发现时,已经迟了。

        屋子内慢慢的散发着淡淡的雾气,这雾气古怪异常,一团一团的缠绕着白骨,并让整个房间蒙矓得很。夜星张大嘴巴,看着眼前这异景,脑海里面一片空白,视觉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。

        他站在原处,忽然觉得地下有点湿湿的,於是弯下腰一摸,臭鸡蛋的气味立时从地面上传来。夜星单手捂住了嘴巴,这气味让他感到一阵恶心,胃抽搐了几下。

        想了一下之後,他一拳朝地上打去,红光一闪,照亮了地面。

        「啊?」他惊叫出声,因为藉着微弱的光芒,他看到地面上正流着一摊一摊的血水。

        「马光!」夜星连忙将正在地上躺着的老人一把扯了起来,背上身。

        雾气,越来越浓,血水,越来越多。这间屋子—和平里七号,显得越来越诡异!

        「嘎嘎!」突然,房屋内响起了一声怪笑。此笑声似男非男,似女非女,声音难听至极,让夜星头皮发麻,甚至心里感到有无数蚂蚁在咬着自己般。

        「谁?」他朝着声音响起处暴喝一声。

        「嘎吱!嘎吱!」几声,房屋内的白骨忽然慢慢的向屋子的东面飘动,慢慢的聚集成一点。

        「哇!」夜星叫了一声,抱着马光拔腿就往门外跑,那拴着他的红色绳索已经被他弄开,可是当他冲到门口,正准备推门而逃的时候,屋内再次响起古怪的声音,只见红色绳索忽然光芒一闪,从地上直射向两人。

        夜星吓了一跳,连忙躲闪,不过绳索好像有人控制般,始终追着他跑,只闻「嗤!」的一声,绳索瞬间将两人绑住。

        「起!」房屋内有男子声音低吼一声,夜星两人顿时被带上空中,绑在一梁柱上。这红色的绳子居然结实得很,好像被人施了法,无论夜星怎麽挣扎,始终无法挣脱,而之前聚集在一起的白骨,此时已经变成了两具骷髅头。

        「吱吱!」骷髅头上下活动了一下,然後对着地上张开大嘴一吸,本来布满地上的血水,就这麽滴溜溜的被吸了进去。

        夜星看着眼前的一幕,实在是吃惊不已,但下一秒出现的奇异情景更是让他惊奇。

        地上的血水很快便被两个骷髅头吸完,一缕如手掌般大小的青色磷光忽然从地面上冒起,照亮了整个房间,这时他才看清楚这里根本就不是马光的房子,里面空无一物,肯定是马光喝醉酒说错地址,导致他误闯入这恐怖的屋子。

        光芒出现在骷髅头身上,慢慢的,两具骷髅逐渐变成一些白色的粒子,最後相互纠缠着。

        「嗯,唔……」一阵女子荡人心扉的叫声传进了夜星的耳朵里,就着红色的光芒,只见红光处有一男一女**着身体在相互做着各种古怪的交媾动作!

        他讶然的看着他们,只见皮肤白皙的女子一边迎合着男子,一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,红唇露出了满足的笑意,如丝的秀发正随着女子的娇躯上下摆动而在空中飞舞着。

        妖艳!这是女子给夜星的第一感觉,至於那男子由於是背对着他,以致夜星看不清其样子,不过,他却看到了男子的背後刻着一花纹,那是一狰狞恐怖的骷髅头图案。

        「嘻嘻嘻……」女子娇笑不已,在男子面前拚命扭动着。

        夜星愕然的看着两人,猛然醒悟,难道是刚才两具骷髅头所变的?

        「呼!」一阵阴风在屋内刮起,并且随着女子的叫喊声越来越猛烈。

        夜星只觉头皮发麻。这两人一定是鬼!他虽然知道浅浅不是人类,可却不怕,然而让他第一次真正面对传说中的鬼魂时,他可是心惊胆跳呢!

        「老头子,快醒来!我们遇到鬼了。」夜星低声在马光耳边喊道。

        「嘻嘻嘻嘻!哈哈哈哈!」

        女子忽然狂笑起来,整个房子都是那刺耳的笑声,而男子躯体忽然抖动了几下,然後动作慢了下来,接着「嗖!」的一声,两人同时消失不见,屋子内再度恢复了如水般的平静,白雾茫茫中也看不到什麽。

        「喵!」一只黑猫从外面跃了进来,突然,一只白皙的长手从黑暗处伸了出来,快如闪电的抓住了黑猫,然後「咔嚓!」一声,一声惨嚎传来,显然是黑猫被杀了。

        「呼!」阴风缓缓,夜星只觉眼前一花,那一男一女同时出现在空中,飘向他们,也是到了这时,他才看清楚男子的脸孔。

        「啊!」他差点喊了出来。只见那男子的脸孔腐烂不堪,一条条绿色的尸虫正缠绕在上头,尸油一滴滴的从他脸上滴下来。

        「你们是谁?」夜星惊喊。

        「哈哈哈,我们是谁?我们是谁?我们是和平里七号的主人!」那女子娇笑着,丰满的胸脯一震一震,让人心情激荡。

        「为什麽要抓我们?」他再问。

        女子微微一笑,伸出白皙的手指抚mo着他的脸庞,尖长的指甲透出阵阵臭味。

        夜星感到那指甲磨蹭着自己的肌肤,寒冷的感觉不断传来,浑身都起了疙瘩。

        「因为,你们是几十年来第一次进入和平里七号的活人。」女子含笑。

        那笑容如花,可夜星却感到十分狰狞。

        「嘿嘿,和平里七号?小子,你怎麽会进来这里的?」忽然,他耳边响起了马光的声音。

        「老头子,我们撞鬼了!」夜星一看到马光醒来,连忙喊道。

        「没错,你们的确撞鬼了。」那年轻女子笑道,一双手仍慢慢的抚着夜星的脸。

        马光嘿嘿一笑,像是一点也不害怕,「你们,就是传说中居住在和平里七号的凶物?」

        「对!」女子答。

        夜星紧张的看着身边的老人,想不到马光听到他说遇鬼了,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,似乎对这和平里七号十分了解。

        「嗯,娃儿不错啊,皮肤好得很,旁边那男鬼样子太丑,配不上妳呢。」马光笑咪咪的看着两鬼,同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。

        「找死!」男子怒喝一声,头发忽然变长,砸向马光,那破碎脸孔上的尸虫也同时飞向两人。

        马光哈哈一笑,嘴里忽然一吐,一团光芒应声而出,迎向如刺长发和绿油油的尸虫。

        「噗!」长发消失,尸虫也同时飞回到男子的脸孔,男子微微一愕,似是想不到这老头子竟然会这麽一手功夫。

        马光冷笑一声,手里已经出现两道黄符,一道贴在红绳子上,一道打向面前的男女。

        金色的光芒顿时在屋内爆开,一男一女惨叫一声,双双往後倒飞,而夜星只觉绳子一松,耳边响起了马光的声音—

        「快走!」

        然後,夜星被他一拖,人影已经往大门冲去。

        「砰!」他一拳将木门打开,跟着马光没命的往街上跑去。

        「啊啊啊!」男子怒吼几声,无数狂风向着两人袭去。

        「想走?」女子娇喝一声,白皙的手忽然变长无数倍,抓向正狂奔的两人,指甲同时也变得墨绿墨绿的!劲风凛冽,寒气甚是逼人。

        明月失色,大漠黄沙,悲风怒吼。夜星两人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黄色的荒漠中,风沙刮得脸上疼痛,一只雪白的玉手在狂风暴沙中伸了出来。

        马光脸色一变,低声呻吟。「惨了,我们被困在他们的幻境中了。」

        「幻境?」夜星心里一寒,想起自己好像有次也曾经迷失在浅浅的幻境中,然後一只白皙的玉手穿透了自己的胸,紧紧握住自己的心脏。

        想到这里,他浑身颤抖着。那手,竟然是如此相像。

        「小子,怎麽了?」马光一向知道夜星胆子不小,想不到现在竟然害怕了。

        夜星重重的呼吸了几下,可吸进鼻子里面的都是黄沙,害得他连续咳嗽几声,微微喘息一下之後,他看着马光,摇了摇头。

        「小子别怕,有我在,看我破了他们的幻境!」马光冷哼一声,伸出了双手,只见那两只枯瘦的手忽然发出阵阵光芒。

        黄沙刮得越来越猛烈,让人感到幻境是这麽的真实,几声鹧鸪叫声突兀地在两人耳边响起,那叫声撞击着心灵,刺着两人的耳朵。

        马光脸色惨白,显然这声音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,夜星却被那古怪的鹧鸪声弄得七窍流血,样子十分恐怖。

        霜天沙漠,无数的鹧鸪在狂暴的风沙中飞动着,叫声在空旷的沙漠中回荡不绝,让夜星痛苦的弯下了腰,一双手深深的插入黄沙中,痛苦的感觉让他脑海狂乱。

        痛!痛入心扉!「沉没吧,沉没吧……」男子的声音,在大漠中响起。

        马光大吼一声,「小子,捂上耳朵,那是催魂之音啊!」

        可是夜星已经没入沙海中,沙上,几滴鲜血正迅速的消失。

        白森森的玉手此时终於快要抓到马光的脸孔,只听他怒哼一声,打向那白皙的手,青色的光芒在马光的手上组成了一个光圈,恍如大漠中的烈日般散发着炽热。

        「嘻嘻嘻……老头子,你跑不了的。」女子娇笑几声,修长的手躲过了光圈,而後突然在沙中消失不见。

        「小子!」马光发现夜星沉入沙底,怒吼一声,双拳打向地面!

        「轰!」黄沙飞扬,马光的那一拳将滚滚黄沙砸起,沙里,露出了夜星的半截身体,此时的他双目紧闭,正痛苦的挣扎着。

        下来吧,星哥,下来陪我吧。小镜的声音在夜星耳边响着,夜星痛苦的抱紧自己的脑袋,在沙里蜷缩着身体。

        星哥,快来吧,我在奈何桥很想你,很想你……

        星哥,这里很冷啊,你快来陪我吧,呜呜呜……我好冷,真的好冷!小镜的影子出现在夜星脑海里,只见冰冷的奈何桥上,小镜赤身**的匍匐在地,下面则是滚滚的河水,无数阴魂正淫笑的看着小镜,成千上万的白爪从河里冒了出来抓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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