逝去的回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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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梅梅就半躺在一张老的可能和她同岁的躺椅上，静静的享受着冬日惬意的阳光，微风吹过，帽子外面没被包裹着的花白的头发丝在风中轻轻的动了两下，小心翼翼的。四周虽然充满喧闹，可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正在播放的熟悉旋律，“甜蜜蜜，你笑的甜蜜蜜，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……”，李梅梅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着，脑袋斜耷着，望着路中央三个正在打羽毛球的小男孩，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，仿佛在想着什么
“妈，外面冷，要不要扶你进屋坐坐”
　　大女儿拿出来一条白色的手工织的围巾，给母亲系上，李梅梅好像有点生气，取了围巾递给大女儿，却没有说话，眼睛仍旧专注的盯着打羽毛球的小男孩
　　“我以前的羽毛球也很厉害的”
　　李梅梅突然说道
　　“妈？”
　　大女儿疑惑了，重庆的秋日难得有这样温和的下午，暖暖的阳光让人不由泛起一丝困意
　　“我说，我以前的羽毛球也很厉害的”
　　李梅梅又一次重复了自己的话
　　“是嘛，妈，您到是给我说说”
　　大女儿端了旁边的小凳子坐在母亲身旁，坐下去的时候，她又站起来把围巾双折起来披在母亲后背上，李梅梅笑着，眼睛里有了亮光。
　　
　　
　　大女儿正准备听母亲讲过去的事情，羽毛球飞过来，落在李梅梅身上，一个身穿小红衣服的男孩快步跑过来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，我的羽毛球”
　　男孩的脸上红扑扑的，额头还冒着细细的汗珠，李梅梅温和的笑着，将球递给小男孩，小男孩蹦跳着跑向伙伴。一阵微风吹过，远处的一片枫叶摇摇欲坠，李梅梅望着随风飘落的枫叶，嘴里感慨到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！我老了啊”
　　大女儿很是疑惑
　　“妈，为何不让小宝叫你李奶奶，非要在姓名后面加个奶奶啊”
　　李梅梅没有说话，半眯着眼睛，像是睡着了的样子，大女儿也没多问，进屋去拿了披肩，出来给母亲盖在胸口上。望着孩子们热闹的秋日运动，她脱了那件褐色带毛毛领的纯羊毛毛衣，里面是白色的紧身毛衣，修长的身材一览无余
　　
“小宝，尤阿姨也想打球，加入一个好不好”
　　大女儿微笑着，她的笑，和她父亲一样笑的时候一脸真诚
　　“可是尤阿姨，你是大人啊，你和谁一组啊”
　　调皮的小宝说道
　　“大人会让小朋友啊，阿姨都十几年没打过了，说不定技术没你们好啊？”
　　她微弯着身子，故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望着小宝
　　“尤阿姨，你加入吧，我和你一组”
　　穿蓝色毛衣的小马凑过来，最小的小龙也跟着跑了过来，拉了拉尤阿姨的手，奶声奶气的说道
　　“尤阿姨，你为什么不让我们也学李梅梅奶奶一样叫你尤玲阿姨啊”
　　尤玲抱起小龙亲了亲他的脸颊
　　“因为阿姨喜欢你们直接叫我尤阿姨啊，当然啦，如果叫小玲阿姨，我会更开心哦”
　　小龙挣脱着跳出尤玲的怀抱
　　“来啊，继续打”小宝说着将拍子递给尤玲
　　“尤阿姨，哦，不对，小玲阿姨，你和他们两个打，输了的下”
　　尤玲接过拍子，开心的笑笑，另外一边，小龙小马早已拉开阵势，尤玲笑着将球抛向天空，球被抛的很高，可是打过去却是轻轻的
　　“尤阿姨加油，哦，不对，小玲阿姨加油，小龙小马漏油，尤阿姨，哦，不对，小玲阿姨加汽油，小龙小马加酱油，小玲阿姨加油”
　　小宝在一旁叫着，李梅梅听到声音，半眯着眼，偷偷的望着打球的孩子们和大女儿，她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，穿着棉鞋的脚不由自主的动了动，仿佛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身子骨是否真的老去，她的目光移到自己满是皱纹又瘦的皮包骨的手上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
　　“要是以前有现在这样瘦就高兴啰”
　　她轻声感慨着，怕惊扰了打球的女儿和孩子们。
　　李梅梅以前的手其实也不肥，可是年轻的姑娘谁都希望自己有魔鬼般的身材，这样就可以攻克各式美丽的衣服，记得以前，李梅梅总会在密友面前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开始节食减肥，可当美食摆在面前的时候，她又总成为第一个动筷子，最后一个放筷子的人，但李梅梅的身板比较好，不管怎么吃，体重虽然上去了，可是整体看上去却很匀称。追她的男生都排长队。
　　 “收废书废纸旧家具啰，收废书废纸旧家具啰……”
　　伴随着一阵车轮声和一声声长长的叫喊，李梅梅缓缓的睁开眯着的双眼，秋日的阳光暖暖的，直接望去，刺的李梅梅的眼睛里满是泪水，她慢慢的将手伸进外衣衣兜，掏出一块黄色的上面印有兰花的手帕，擦了擦眼泪，她展开手帕，细细的端详起来
　　“你最喜欢什么花啊？”
　　“兰花”
　　“为什么呢”
　　“因为兰花很香很简洁啊”
　　“还有呢？”
　　“因为它的香和其他香不一样啊”
　　“那你喜欢我什么？”
　　“我喜欢你的全部”
　　这是李梅梅心中永远记得的话语，那是她问她第一个男朋友的话语，说是第一个，其实也是最后一个，年轻的李梅梅太忙了，忙着去实现她的各种梦想，所以，当爱情敲中她脑袋的时候，她还在努力奋斗着，幸好，敲中她的也是一个喜欢奋斗的人。
　　
　　
　　“啊，小龙下，三个你都输了，该我了”
　　小宝说着，上去接过小龙手上的拍子
　　“尤阿姨，哦，不对，小玲阿姨，我来了哦，小心啰”
　　说着，一个翻身，熟练又敏捷的发了个斜球
　　“小宝你真狡猾啊”
　　尤玲没接住他这个斜的太多的球，一边笑着说着一边去捡球
　　“小宝哥哥好狡猾，发倾斜球，小玲阿姨加油，小马哥哥加油，小宝哥哥漏油，快下快下，哈哈哈哈”
　　小龙在一旁叫着，小宝冲小龙做做鬼脸
　　“注意啰，我发球了哈”
　　尤玲说着，双方又开战了，李梅梅被孩子们的嬉笑声吸引住了，她注视着大女儿修长的身躯，微笑着的面容，嘴角浮出一丝欣慰的笑。曾经的自己，也像女儿这般年轻过，也这样嘻嘻哈哈，很喜爱和小朋友混在一起。
　　
　　“李姐姐在家没啊，我们来找她玩儿”
　　一群孩子簇拥在老爷爷身边，嘴里嚷嚷着叫李梅梅去和她们玩，为什么李梅梅这么得小孩子欢心呢？其实呀，小孩都是邻居家的，李梅梅下午出去散步的时候总喜欢逗逗小孩子，连最内向的小姗姗也因被李梅梅强行抱了几次，对她产生了强大的依赖，天天嚷嚷着想要李梅梅抱她，和她一起玩，李梅梅也乐意，可是，早上九点明明是李梅梅睡觉的黄金时间，被这么一群小孩忽悠，真是受不了，所以李梅梅就关照外公外婆，让他在小孩来的时候说自己出去了，外婆总是帮着李梅梅打发小孩，李梅梅也好喜欢在外婆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中起床，喜欢外婆亲她的脸蛋，挠她的痒痒，记得小时候，李梅梅最爱粘的就是外婆了，外婆是那么的任劳任怨，那么的温柔善良。
　　

“婆婆，如今的我也被人叫婆婆了”
　　李梅梅自言自语着，阳光暖暖的，她想要睡会儿，好像就在半睡半醒的状态，她看见了外婆，外婆还是那么慈祥，向她伸出双手，摸她的额头。
　　“妈，醒醒，妈”
　　外婆转过身，走了，李梅梅想要追她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手臂，好费力的睁开眼，是大女儿尤玲，正轻轻的扶在自己手臂旁
　　“妈，醒醒，进屋去吧，起风了”
　　尤玲已经穿好了外套，小宝小马小龙已不知去向
　　“小宝呢？”
　　“妈，小宝被张婶婶叫回去学习了”
　　“小马呢？”
　　“小马去小龙家看动画片去了”
　　“小龙呢？”
　　“妈，小龙当然是回家啦”
　　“哦，妈老糊涂啦”
　　李梅梅感慨着，突然发现少了什么一样，四下寻找，却不知道找什么
　　“妈，你找什么，我帮你找”
　　尤玲关切的问着，可是李梅梅却没有回答，往日的她和老人们谈笑风生，可是今日，她好像不爱和女儿这类的年轻人说话
　　“我找它”
　　李梅梅望着脚下的有兰花的手帕，自己俯下身要捡，尤玲迅速帮她捡起递给她
　　“妈，爸送你的手帕还留着啊，都这么多年了”
　　尤玲将手帕递给母亲，母亲接过手帕，珍宝似的捧在手心
　　“你爸愚钝，年轻那会儿没送我什么东西”
　　“可是妈，您不是说爸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吗？”
　　“那是年轻那会儿啰，老的时候可是笨得要死，我就说他身子骨没我硬朗，还硬跟我倔”
　　李梅梅停了停，眼角泛出些许泪花，她用手帕擦了擦，又铺平手帕，深情的凝望着
　　“你爸要不是跟我倔，今天就可以和我一起晒太阳啦”
　　李梅梅感慨着，望了望不远的枫树
　　“妈，不要多想了，爸在天堂陪着你晒太阳呢”
　　“是啊，万一我死了下了地狱，逢不着你爸怎么办啊”
　　“妈，您这是哪的话，您身子骨好着呢，在说，你和爸人都那么好，上天会让你们在一起的”
　　“在一起，在一起我老唠叨他，可怜你们爸哟，老是被我欺负”
　　“妈，爸哪里是被你欺负啊，你唠叨他，他偷着乐呢”
　　“要是她现在也能听我唠叨多好啊”
　　李梅梅陷入了沉思，尤玲知道李梅梅想父亲了，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，父亲走后，李梅梅总爱有意无意的以为父亲在身边，有时候还会对着厨房喊
　　“老头子，汤里的盐不要放太多，要尝着味儿放”
　　可厨房却空空如也，什么声音也没有，每当这时，李梅梅总会重复那句一直念叨在嘴边的话
　　“老头子说话也有不算话的时候啊”
李梅梅总是有意无意重复着这些话，在她的印象中，老头子好像很少给承诺，但她却清楚的记得，老头子说，要陪她一生一世的，也是因为这句话，李梅梅才铁了心的要嫁给老头子，虽然追她的人排长队，老头子又没身高优势又没有什么特别惹眼出众的地方，可李梅梅就铁了心的为了这颗歪脖树，放弃了一大片森林。
　　“妈，妈，醒醒”
　　是大女儿的声音，李梅梅原来又睡着了，她刚刚好像看见老头子笑着向她招手来着
　　“妈，进屋去吧，起风了”
　　“你先进去吧，我想在坐坐”
　　李梅梅说着，侧了侧身子，没有想进屋的意思
　　“妈，快傍晚了，呆会儿着凉了可不好，进屋去吧”
　　大女儿怕母亲着凉，便一个劲的劝说母亲进屋，傍晚的小街很是热闹，有卖包子的，有卖油炸小吃的，孩子们也在街上来回奔跑
　　“我想看小飞了，下次回来把小飞带回来吧”
　　李梅梅突然冒出来一句话，小飞是尤玲的儿子，正在上小学四年级
　　“妈，小飞功课忙，要升学考试了，得多复习下”
　　尤玲解释到
　　“四年级就这么忙，我当年四年级还和同学和泥巴玩，哪里有那么多的书要读”
　　李梅梅有点生气，分明是大女儿不想带儿子回来玩，怕孩子不想回去，记得上次小飞来了，临走的时候还跑去偷偷藏起来，他不想回去对着汽车来来往往的街道，高耸的大楼，并且小飞和小宝他们已经玩出了深厚的友谊，李梅梅以前提议让小飞在老家这里上学，可小飞的爸爸头摇得钟摆似的，说什么老家这边的教育没有大城市里的好
　　
　　
　　李梅梅没有多说，她也不想进屋，缓缓的站起来，努力的伸了伸腰板，手臂前后甩了甩
　　“你进去吧，我去走走”
　　“妈，吃了晚饭在去吧”
　　“给我热着，一会儿回来吃”
　　说着，李梅梅迈着缓慢的步子，向街道走去，就近几年的时间，街道上多了好多小吃，可李梅梅没怎么买，不是她舍不得，而是她不想用剩下的几颗牙慢慢的把硬硬的食物磨碎，年轻的李梅梅可爱吃东西了，什么冰糖葫芦啦，油炸土豆条啦，烤红薯啦，醪糟小汤圆啦。好多小吃的名子她现在都记得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”
　　是小龙的声音，小龙左手拿着大包子，右手握着飞陀螺，咯吱窝还夹着‘奥特曼’，吃的满嘴和衣服上脏兮兮的
　　“小龙啊，乖”
　　李梅梅蹲下去，拿出兰花手帕，为小龙擦嘴巴
　　“看你，慢点吃嘛，吃的满身都是”
　　她一边认真的擦着，一边抱怨着小龙不该吃太快
　　“李婶，看你，又给小龙做清洁了，小龙，还不谢谢李奶奶”
　　抱着葱蒜苗，提着三个热包子和一大口袋卷心菜的小龙妈说着
　　“谢谢李梅梅奶奶”
　　小龙说着，小龙妈听小龙叫李梅梅奶奶，就责备小龙没礼貌，小龙理直气壮的说
　　“是李梅梅奶奶让我们这么叫的”
　　“呵呵，是呀，是我让他这么叫的”
　　李梅梅说道，小龙妈虽然觉得有些尴尬，却也没说什么
　　“小龙，快回去做作业了，跟李奶奶说再见”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再见”
　　“小龙再见”
　　李梅梅望着小龙妈和小龙的背影，想着小飞在小龙这么大的时候，下午出来散步总爱挽着自己，而尤玲呢，也跟在自己身边，她就回想起尤玲小时候，总爱挽着她叫嚷着想吃冰糖葫芦，也想起了尤静
尤静是李梅梅的大女儿，可是，确切的说，李梅梅和尤笙只生了一个女儿，尤静是李梅梅和尤笙去云南玩，回来路上一直跟着她们小孩儿，尤静没有父母，但也不是流浪儿，她是被舅父收养着的，舅父舅母住了她父母的房子，还卖了以前房子里的家具，本来舅母对尤静还是很好的，可是作为亲舅舅的舅父，却总看不惯尤静，而且舅父的儿子也老是欺负尤静，尤静是个挺有骨气的娃儿，拿了两百块钱和几个馒头背了包就悄悄离家出走了，在火车站，她就盯上了李梅梅和尤笙，一直跟着她们，那时的李梅梅和尤笙刚刚在恋爱，哪里有可能收养尤静，就送她去派出所，帮她找家，后来就被送回去了。
　　“李婆婆，注意点，小心车子”
　　后面一个声音打断了李梅梅的思绪，是小宝的爸爸，让她小心车子是因为小宝爸爸不是开车的，而是帮人做体力活的，所谓的车子，是装满了木板和两袋水泥的板车
　　“小宝他爸啊，这是谁家又要盖房子啊？这么晚了还在忙活”
　　李梅梅问到
　　“哦，是自己家呢，今天买了两头小猪，打算弄个小猪圈来着”
　　“是嘛，小宝呢”
　　“小宝在家做作业呢”
　　“还在做啊”
　　“是啊，这孩子，做作业不认真，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撒尿的”
　　“呵呵，小孩子嘛，都这样的”
　　“李婆婆，我先走了啊，回头来我家坐坐”
　　小宝爸说着，便推了水泥和木板回去了
　　“小孩子嘛，都是这样，天性活泼，尤静小时候就是这样”
　　李梅梅自言自语到，继续向前走着
　　 路边，一群小女孩正在跳橡皮筋
　　“一二三四五六七，马兰花开二十一，二五六，二五七，二八二九三十一……”
　　孩子们和着步伐，有节奏的数着
　　“三五六，三五七，三八三九四十一，我又赢升级啦”
　　李梅梅回想起小时候，自己也很爱跳皮筋的，和一群大多都已不在人世的好朋友们，一起跳着，还有跳格子，拿个木棒在泥巴地上画个格子，在用自己做的板（约二十颗豆子穿成的一个圆）跳，下课铃声还没响完，李梅梅她们几个就冲到了最佳地理位置，直到上课铃声响完了，她们才飞也似的冲向教室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，李梅梅奶奶”
　　孩子们看见她，都在叫她呢，为什么李梅梅这么受小孩子爱戴呢，那是因为，李梅梅总爱拿每个月退休工资的四分之一，买糖分给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们，大女儿带回来的外国进口糖果，她也毫不吝啬，挨个小孩的发
　　“喂，小敏，小蒙，小荷”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，你来给我们牵线吧，我们跳对家啊”
　　所谓的牵线，是把橡皮筋系在腰上，李梅梅以前无聊了也和小孩子们玩，帮忙牵线啊什么的，小时候的李梅梅可是最讨厌牵线了，她喜欢跳，喜欢一级一级的往上升
　　“好啊，可是，马上要吃晚饭啰，我们改天在玩吧，快点回家去吃饭，不然被妈妈骂哦”
　　李梅梅慈祥的笑着，孩子们也很听李梅梅的话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，我们跳完这级就回去”
　　年龄稍大的小荷说道
　　“小荷不听话，该玩就玩，该吃饭就吃饭，现在是吃饭时间，快回去吃饭了”
　　“小荷姐姐，你就听李梅梅奶奶的话吧”
　　小敏说道，收了皮筋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，我们回去了哦”
　　小敏说道，拉了小蒙往巷子的另一边走去，她们的家是那个有红墙的房子
　　“李梅梅奶奶再见”
　　孩子声很重的小蒙说道，小蒙是这里面最小的，是小敏的亲妹妹
　　“再见再见”
　　李梅梅向她们挥手告别
　　
　　望着孩子们跳皮筋的地方，李梅梅忽然就想起尤静了，尤静小时候也很爱跳皮筋，记得自己生了尤玲后，尤静就很懂事的带着尤玲和其他小朋友玩，从不让尤玲吃亏，连跳皮筋也是，总让尤玲一直跳，而她自己却傻傻的一直牵线。
　　“静啊，娘想你了，你还好吗？”
　　李梅梅忽然叹息道，可是，她想到自家老头子，忽然又责备起尤静了
　　“诶，都是你这个坏孩子，不然老头子也不会这么早就不在我身边了”
　　李梅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，也没有责备的意思，仿佛是以叙述的口吻轻轻的叹息到，她想尤笙了，也想尤静了，可是这两个人，却永远也不会回到她身边了。
　　李梅梅继续向前走着，出来吃夜食的人多了起来，有小孩有高中生，成群结队的，充满着青春活力和叛逆
　　“真搞不懂为什么现在的高中生穿的跟社会青年一样，比大学生还疯狂”
　　望着两对刚刚走过去的，不知道是四个小姑娘还是两个小姑娘两个小伙子的人，李梅梅感慨到，看来自己都活到了七老八十了，非主流都还没有被淘汰。想起自己读高中那会儿，扎个马尾，一条牛仔裤，一件朴素T恤，高中就这么过来了。每每回想起那段时光，她总感慨自己没多吃几次串串，那时的学校外面有很多串串店，才一毛钱一串，和现在的物价，那简直是天壤之别，李梅梅和尤笙结婚后还时常抱怨自己读书那会儿为什么那么节约，两周才去吃一次串串，尤笙就笑她是饿鬼投胎，总想着吃，李梅梅就傻傻的笑，不是她特别喜欢吃，是因为尤笙以前说过，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。